他想起柏樹杈上,那人兒趴在他懷裡的情形了,她那般嬌弱,全全趴在自己身上,身上淡淡的香氣和柏樹的原香,好似又環繞在了他的鼻尖,讓他心中忽的湧上一絲暖意。
他這條命,裡裡外外都是她的了,她若點頭,他自然願意將她放在身邊,一輩子好好待她,不讓她有半分不如意……
徐泮這樣想著,心裡有幾分甜絲絲的感覺,可不容他再細細品味,只聽於霆問道:“徐大哥,你這是近鄉情怯了嗎?姜六哥就在前邊,你怎地不敢過去了?”
徐泮失笑,低頭瞧見於霆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正和那人兒一樣,不由彎了嘴角,拍了拍他:“那便過去吧。”
……
“……攏共有六七人之多,知道我近日就要到平涼,躲在暗處盯我。而且,領頭那廝武功高強,路數奇邪,甚是難纏……”姜從清回憶起與那幾人的打鬥,火氣不小。
徐泮聽著,冷笑了一聲:“差不多還是那夥人,將我追丟了,又去你來路等著,看我在不在你身旁。當真是……對我幾乎瞭如指掌了。”
“是呀!”姜從清猛一拍案,憤憤道:“徐大,你就沒有猜測的人?世伯……就沒留下隻言片語。”
徐泮面色有些陰沉,抿了抿嘴,又搖了搖頭,才道:“父親只說讓我小心……我真沒料到,我們忠勤伯府身邊,還藏著這麼頭餓狼!”
“啪”地一聲脆響案上,放著的一個甜白瓷的茶盅,瞬間被捏的粉碎,徐泮的眼底,好像湧過暗紅的血海。
“此仇不報非男兒!”姜從清義憤填膺,起身重重地拍在了徐泮身上:“徐大,我陪你!”
徐泮抬起頭來,面上牽出一抹笑意,朝著姜從清重重地點了頭:“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