撥,將呂師囊挾著隱隱風雷之聲、森森陰寒之氣的雙掌撥了開去。跟著左掌擊在劍身上,震斷長劍,並將斷成數截的長劍往空中一拋,雙袖連揮,閃電般地連施三招“燕**”。那幾截斷劍在他雙袖舞起的勁風激盪下,登時化作數支利箭,分別向仇、呂、雷、潘四人射去。
明教四長老均未料到霍梅意心思如此敏捷,變招又是如此之快!眼見他一掌殲敵,跟著雙掌分襲雷、潘二人,襲擊無功,即便順手奪劍,又用剛剛到手的長劍順勢化去呂師囊開碑裂石的一擊,諸人實在想不到,他此刻居然還能再變一劍為數般暗器,對自己發動突然襲擊。仇道人雙掌掌力還差三尺才能攻及對手後心,一枚斷劍挾著破空之聲,已射到身前,他不敢硬接,就地閃避。這麼一來,襲敵後背的大好時機就此錯過。呂師囊離霍梅意最近,斷劍說到便到,百忙中也顧不得身份,著地滾開,以他的身份而用這種法子避敵攻擊,實是從未有過之事。雷潘二人才躲開霍梅意掌襲,離他最遠,斷劍射到,閃避時雖不如呂師囊那般左支右絀,窘迫不堪,卻也驚出了一身冷汗。
霍梅意這幾下斃敵攻敵,皆是兔起鶻落,急若鷹隼,方破陣站在樹林旁,眼睜睜地看他發起攻勢,一衝而出,卻未能看清他是如何斃敵攻敵的。他瞪著一雙大眼,張著嘴,尚未有所反應,霍梅意攻勢已是嘎然而止,揹負了雙手,傲然而立,冷眼斜視明教諸人。
方臘見瀋陽摔倒在地,與他相識多日,已有情誼,忙過去察看。
明教四長老避開斷劍,面面相覷,從對方眼中見到的,盡是深深懼意。一時間,人人都從心底裡升起一股涼意,站在當地,竟拿不定主意是要繼續上前攻敵,還是就此罷手?
忽聽方臘叫道:“仇道長,仇道長,沈舵主斷氣了,他死啦!”方破陣嚇了一跳,也跟著過去察看。
明教四長老聽方臘如此一叫,心頭劇震,強敵當前,忽起同仇敵愷之心,互相對視一眼,挺身向霍梅意圍攻上去。
這一番好戰,又與適才霍梅意襲敵時不同。
早在方臘領著明教五人來到此地時,霍梅意驚怒之餘,已從瀋陽的腳步身法中看出,五人中就數他武功最低,但此人雙手手指細長有力,手掌比常人寬大了許多,指節又是突出異常,想必是個擅長手上功夫的好手,也不可小覷。仇道人等人的武功高低,他在黑木崖多年,自然知根知底,自忖這些人若論單打獨鬥,自己是誰也不放在眼裡,縱然以一敵四,仍有六成勝算,但加上這位不知是什麼來頭的英俊男子,勝負之算那可就難說了。因此暗中定計,不動手則罷,要動手就該立即擊殺此人,免得他礙手礙腳。明教四長老武功高出瀋陽甚多,若是要對他們其中一人發動襲擊,霍梅意總覺不如襲擊沈陽來的十拿九穩。他算準了此點,突施聲東擊西之計,果然一擊功成。
明教四長老剛才被霍梅意弄得手忙腳亂,方寸大失,實是因見他於舉手投足間擊斃瀋陽,為他這份威猛兇狠的氣勢所鎮懾,在氣勢上先自落了下風,這才心神俱亂,為人所乘。若論真實功夫,堂堂明教“上四堂”長老各有驚人藝業,又哪會如此不堪?
四人之中,仇道人號稱“銅拳九天飛”,在江湖上最負盛名,掌法、輕功皆是一時之選,但武功卻不是四人中最高的。此時圍攻霍梅意,仇道人施展輕身功夫,在霍梅意四周滴溜溜亂轉,快逾奔馬,一遍又一遍繞著圈子,時而趁霍梅意不備,撲上前去,就是一掌,令霍梅意頗有應接不暇之感。
那呂師囊五十來歲年紀,是仇道人同鄉好友。別看他先前一語不發,但四人中卻以他武功最高,一手“水魄冷掌”,武林中無雙無對。這“水魄冷掌”以陰柔內力催發,練至極境時能結水成冰,呵氣成霜,是武林中一門極其霸道的功夫。呂師囊浸淫二十餘年,已有七成功力,也不知有多少江湖好漢、武林異士傷在他這套掌法之下。“冰魄冷掌”勁力至陰至寒,恰好可剋制“太陽神功”,霍梅意一來於此瞭如指掌,二來修習“太陽神功”時日未久,只練到第二重境地,眼下便棄之不用,只憑自身內力與他拆招對掌。
潘五姑武功出自華山派,劍法已得華山派掌門人大嗔尼姑真傳。她長劍被霍梅意毀去,最為擅長的功夫已無法施展,好在三十五歲後,她對明教典藏武學多有涉獵,精熟的技藝本就不止劍術一項。此刻她解下一條系在白袍外的鴉青色絲絛,握在右手中上下大力揮動。那條青絛如龍騰蛇行,用得是軟鞭的招數,一招一式,不離霍梅意雙臂左右。
雷震入夥明教前,是河北分金崗的一名盜魁,手中那柄九環潑風刀重七十二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