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逸看到少年在哭。眼睛依舊那樣大睜著,卻瘋狂又無聲的流淚,好像要把一輩子的淚全都流完。
熹逸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心隨著少年的眼淚疼的要裂開。一顆顆眼淚砸進他的心底,砸的體無完膚。
少年就那樣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快天明的時候,依稀帶著淚痕的臉上,卻忽然緩緩露出一個微笑。似乎終於接受命運的無奈和淒涼,而綻放的一個帶著哀傷,卻顯得溫暖的美麗笑容。
“小染,喝點湯暖暖胃好不好?”
看沈碧染沒有拒絕,熹逸親手喂他吃了一些東西,又把他蓋好,感覺少年的身體終於慢慢暖過來了。
此時已經是中午,少年望向司馬熹逸,開口說了第一句話。那雙眼睛依舊澄澈乾淨,聲音卻因長時間沒有說話而變得沙啞,“逸,”少年揚起臉,很乖巧的道,“我累了,想睡了。你出去好不好?”
熹逸心底一震,無法做任何拒絕,“好。”
怕打擾到沈碧染休息,熹逸特別吩咐門口的侍衛站的遠一些。等到晚上,熹逸再次走進少年的房間後,竟發現空無一人。
心底的不安莫名上湧,熹逸來不及多想,立即叫來所有侍衛。
終於有一個侍衛氣喘吁吁的跑來,“守城兵說,侯爺好像是向峽谷方向去了!”
峽谷裡靜靜的,積雪還沒有消融,一個淺碧身影坐在崖邊的一個岩石上,神情很平和,就像沙暴之後安靜的沙丘。
沈碧染在想熹瀚,無法抑制的想著熹瀚。
想起男子叫人心疼的寂寞,卻總會在看到自己的那刻,眼眸驀然點亮,若流光璀璨月華餘香;想起他目空一切的驕傲,卻總是在不為人知的角落,靜靜地凝視自己的臉。
身後傳來越來越近的腳步聲,窸窸窣窣,帶著急切。
沈碧染緩緩站起,轉身看到熹逸擔心的臉,卻是不自覺的後退一步。
這一退,讓熹逸心底一驚,腳步頓時停了,駭的血液都快凝住。少年再向後幾步,就是百餘丈的陡崖!
“小染,你過來好不好?” 熹逸溫柔的聲音掩不了顫抖,“一晚都沒有睡,困不困?我們回去好嗎?”
“我沒辦法睡覺,”少年輕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