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八殿下。”沈從君的語氣忽然有些凝重,“或者說,表面上是八殿下,實際上是八殿下的舅舅徐尚書。”
“八殿下本來就不喜政事,以前是如此,現在更如此。這兩個月來,更是閉門養病,連面都不露。”沈從君向來老謀深算的臉呈現認真之色,“此時兵權和政權已有大半都掌在徐天霖手中,他養精蓄銳,隱而不發了十多年。”
司馬熹瀚的臉色頓時微變。
“其實這些您是清楚的,還曾私下查過徐貴妃和徐尚書,包括徐家兄妹掩蓋八殿下身世的事,您也比誰都瞭解,只是,殿下可能不太記得了。聽劉伯道,小染拿了些解迴天丹藥性的藥給您,想必殿下已經慢慢想起了不少事,”沈從君說著,從懷裡取出一個青瓷瓶,“這枚藥不僅能讓殿下全部想起來,而且療傷效果比迴天丹還要好。”
司馬熹瀚看著那個瓶子,半響未動。
“待徐天霖利用八皇子掌穩了權,就算您不再是七皇子,他也不會容您。”接著,沈從君拿出了一小卷明黃的絹布,“我昨夜就到了京城,暗中潛進宮內,陛下已經重病不堪,而病的原因,卻是被人下毒。”見熹瀚神色大變,沈從君接著道,“這是陛下給您的口諭,殿下好好看看罷。”
“太子殿下要不要回宮,還請看了這口諭,三思之後,再做決定。”沈從君將絹布遞過去,然後轉身出屋。
……
回去的一路上,沈碧染都在想,爺爺怎麼就這麼放自己和熹瀚回去了呢?也沒生氣,也沒說什麼,這是不是就意味著同意我們在一起了?他想問熹瀚,卻看他一直都沉著臉,好像在想什麼,怕打斷他,到底沒開口。
前面再繞個彎就是劉記的糖果鋪子了!沈碧染忽然想起一個重大問題,熹瀚說過不許他再吃。那就先斬後奏,熹瀚到最後一定會心軟。
人來人往的街上,小狐狸像泥鰍一樣溜了,“瀚,你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回來!”
剛跑過這條街,沈碧染猛地停住了。
他看見了熹逸。隔著一條街的距離,卻好像隔了一個世界那麼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