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個下面帶著一大堆木輪的木頭架子,架子上是一根長長的橫杆,橫杆一端綴著一個方形木籠,籠子裡裝滿了從山上撿的大石頭,而橫杆另一端卻綴著一根皮兜子……
呃,這是一臺投石機。
他當然明白這是幹什麼的,可是這種古老的武器,在大炮普及後,就已經基本上退出了戰場,畢竟在大炮面前它那點射程太可憐了。
他和身旁的一個甲喇面面相覷,雖然廣寧城的確沒有大炮,但用這種東西來攻城,仍舊可以說很令人無語,那狗皇帝手中的大炮呢?他當初用大炮轟開連山,難道認為這東西扔石頭砸城牆比大炮轟城牆更容易?話說就那幾十斤重的石頭,砸廣寧城牆也未免太搞笑了,這東西砸城牆得用幾百斤重的石頭,但那樣得靠近到城牆幾十丈距離上,那樣的話城牆上鳥銃可不答應!
這完全是莫名其妙。
然而就在他一臉懵逼時候,那臺巨大的投石機停下了。
“可以了,距離一百丈。”
在這臺巨大的配重投石機旁,楊豐看著廣寧城迎恩門巍峨的城樓說道。
“準備!”
他身旁的一名軍官立刻朝後面喊了一聲。
緊接著一輛兩匹馬拉的四輪馬車上前。
這種皇上提供圖樣的新式馬車,已經開始在北方明軍中流行起來,這種木製四輪馬車製造起來很簡單,運輸能力遠超老式的大車,甚至還配有專門減震的彈簧板,未來明軍的所有物資運輸都將換成這個。
這輛馬車上載著一個巨大的鐵皮桶,駛到投石機後面停下來,然後十幾名士兵上前,小心翼翼地把那個都快齊胸高的綠色鐵皮桶搬下來,拿鑿子頂著一個小圓蓋敲開,一股嗆人的味道立刻傳出。
緊接著一名軍官插上鐵皮抽子。
一名士兵抱著酒罈上前,軍官抽動抽子,裡面清澈,散發著類似香蕉味道,但卻異常刺鼻的液體不斷被抽上來,然後順著管子流入酒罈……
呃,這是油墨的稀釋劑。
或者也叫香jiao水。
當酒罈子裝滿後,很快被搬到了一邊,然後用裹著布條的軟木塞封住口,緊接著放進那臺早就蓄勢待發的配重投石機皮兜,一名士兵拿火把點燃布條,前面負責發射計程車兵,拿大錘猛得砸開擋鐵,裝滿了石頭的木籠驟然落下,在槓桿原理作用下橫杆另一端以極快速度向上,把下面綴著的皮囊猛得甩出,當皮囊甩到盡頭時,那個帶著火焰的酒罈子如流星般帶著軌跡飛出,轉眼間到了三百米外。
廣寧城迎恩門城樓上的屯齊,仰起頭愕然地看著這一幕。
那酒罈子瞬刻掠過他頭頂,帶著火光一下子砸在城內一座院落的正堂門前,轟得一下子烈焰炸開無數火光四散飛濺,那木製的門窗立刻被烈火吞噬,還沒等他清醒過來,那棟房子就變成了熊熊燃燒的火炬,並且在東南風催動下向外蔓延開,一個瘸著腿的八旗老兵慘叫著從裡面跑出來,帶著滿身烈火在地上翻滾著,很快就躺在那裡不動了。
距離屯齊不遠處一個臨時徵調的旗人民兵,突然間發出一聲悲愴的嚎叫,不顧一切地往城牆下面跑去。
“這個qin獸!”
看著這一幕,愛新覺羅。屯齊悲憤地說。
他終於明白那狗皇帝拖了大半個月,是在準備著幹什麼了,這是要一把火燒了廣寧啊!這狗皇帝對滿洲人民哪來的那麼大仇恨?不就是阿濟格罵了朱元璋一句嘛,至於這樣不依不饒嘛!孔孟之道,禮儀之邦的高尚品格都哪兒去了?
“快救火!”
緊接著他吼道。
這時候最近居民已經跑去救火了,這廣寧被攻陷已經很多年了,這裡的旗人都已經算紮下根了,可不是錦州那種剛攻下沒幾年的,那些旗人的親人財產可都在這裡的,他們可不想自己的一切都化為灰燼。但這不是普通火,那是滿滿一罈子幾十斤香jiao水,這是油火,哪是那麼容易撲滅的,這東西濺在木頭上燒起來那可是很兇殘的,別說燒這些以木結構為主的房屋,就是拿到二戰戰場上燒坦克那都是好樣的,就這一罈子,砸在謝饅頭上都能廢掉。
那些救火的越撲越旺,很快那滾滾濃煙就直衝天空了。
“這叫烈火焚城,朕說過要拿他們祭奠遼東死難百姓,既然是祭品那當然是要燒的,繼續,日夜不停,什麼時候廣寧城燒成灰什麼時候停下!”
楊豐端坐在椅子上說。
他不遠處,投石機周圍明軍不停忙碌著準備下一次發射,而那個鐵皮桶旁,第二枚香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