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呼嘯。
然後這鄉紳上半身化作了飛濺的血霧。
那些老百姓戰戰兢兢地看著那金色東西上一個冒煙的炮口,就在這時候大批明軍洶湧而入,然後舉起手中步槍開火,附近一些還想趁機逃跑的官員立刻在槍聲中倒下,這下子更沒人敢跑了。
“軍,軍爺,您說的是真的?”
一個老百姓壯著膽子問道。
楊豐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我就是大明皇帝,那麼你說這些是不是真的?”
他威嚴地說道。
“天津城內旗人,官員,包括買了官銜的商人,舉人以上功名的,他們的田產,房屋,商鋪,一切皆賞賜城內百姓,他們家中的糧食,還有鹽商們囤積的鹽,也統統分給百姓,只是韃虜官府的各處錢糧倉庫,還有那些錢莊之類這個不準動,總之官的歸軍隊,私的歸百姓,那麼你們明白了嗎?“
楊豐緊接著說道。
“草民叩見神皇!”
他前面立刻響起一片激動的歡呼。
“你們,你們這些刁民,朝廷大軍殺回來,一個個把你們都砍了!”
一個官員悲憤地吼叫著。
那些老百姓一陣猶豫,不過也就是在這時候,神皇乘坐的那金色東西開動起來,那些老百姓趕緊向兩旁分開,這輛估計是仙人法器的戰車帶著鋼鐵摩擦路面的奇怪響聲,一直開到了那官員面前,後者哆哆嗦嗦地想跑但卻不知道為何邁不動步,然後就那麼看著三十毫米炮口懟到自己臉上。
下一刻那炮口火光一閃。
他的上半身也化作血霧消失了。
“狗東西,還朝廷,把北京打下來不就沒有了嗎?”
楊豐鄙夷地說。
他右側驟然一聲槍響,楊豐的胳膊很隨意一擺,一顆子彈打在他胳膊的鈦合金板甲上彈開。
就在同時兩名明軍士兵手中步槍的刺刀刺進那偷襲的傢伙胸口,而這時候明軍依舊在源源不斷湧入,除了留守大沽口和軍糧城的,還有在北運河登陸堵北路的,從鎮海門外登陸的一個步兵旅開進天津,一片紅色迅速向著城牆和街巷分流。
“老少爺們,先搶了再說啊!”
人群中一個聲音驟然響起。
的確,先搶了再說,畢竟無論朝廷能不能打回來,先把錢糧搶到手才是最重要的,這天津有的是碼頭苦力和其他地方逃荒的饑民,尤其是還有那些窮得可以說赤貧的縴夫,平常遇著災年都偶爾搶個糧,現在有人請他們搶錢搶糧食,那還考慮其他東西就完全不科學了,更何況那些長蘆鹽商的財富誰不有搶的chong動?此刻隨著這一聲喊,整個天津城的狂歡就那麼開始了,已經不再考慮其他任何東西的貧民,蜂擁著淹沒那些士紳和官員,然後撞進那些他們早就熟悉的鹽商糧商地主老爺府中,扛走所有他們能扛走的東西。
這一幕像瘟疫般,在整個天津城內急速蔓延,當楊豐入住長蘆鹽運使衙門的時候,整個天津已經完全陷入了狂歡中。
不僅僅是老百姓在狂歡。
佔領這座城市的明軍同樣開開心心地接收一座座官署,一片片囤積各種物資的倉庫,甚至包括城裡的那些錢莊,這年頭錢莊基本上都掌握在晉商手中,對於這些老牌漢奸當然不需要客氣,天津作為北方几乎最大的商業中心就不缺這個,那些明軍士兵雖然有嚴明的紀律,但因為神皇本人的作風其實也免不了撈一些。
一般來講金銀不能動,那些都是要歸公的,或者說送進銀行作為鑄幣支撐紙幣的。
這個楊豐是不嫌多的。
但珠寶就隨便當兵的自己分了。
一般都是參戰部隊集中起來然後一部分交上級,這些也不是歸公而是給兄弟部隊的,一部分自己內部就私分了,但士兵自己藏起來不行,而且有一套嚴格的分配製度。
當然,這個制度是不成文的。
總之就在楊豐入住鹽運使衙門的時候,整個天津的軍民開始了一場真正的大聯歡,至於在這場大聯歡中哭泣的就是那些鐵桿莊稼和官員士紳們了。
而就在同時北京也亂了。
這個晴天霹靂一樣的噩耗把道光打懵了,雖然他收到了孫善寶奏摺知道明軍北上,可他從沒想過楊豐會直接攻大沽口啊,在他看來最有可能的是山東,而登州水師好歹能和明軍打一下,然而登州水師的信還沒到,這明軍就到大沽口了,他更沒想到那大沽口居然連一天都沒撐住,更沒想到善祿全軍覆沒,而同樣也沒想到天津居然連打都沒打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