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巡洋艦甚至立刻就開始了下沉。
而這一幕讓關天培也傻了。
“你們打哪兒?”
他怒髮衝冠般薅住一名軍官的衣服拽起他吼道。
“軍門,小的家在這兒呀!”
那軍官哭喪著臉說。
關天培愣了一下,然後看著四周那些軍官和士兵不友好的目光
的確,他們家都在這兒呀!
虎門要塞守軍不是那些從各地調來平叛的,這是祖祖輩輩都居住在這裡的,除了少數軍官和將領外那些下層軍官和士兵都是本地人,他關天培可以為大清盡忠,因為他投降的話他在江蘇的家人得抄斬,可這些士兵不一樣,要是大清還有希望,大家為皇上盡忠了還能換個封賞,但這大清有個屁希望,大家盡忠了回頭在廣東的親人也得被明軍抄家,根本死得毫無意義,相反倒戈就不一樣了,他們是綠營又不是八旗,哪怕那些軍官也一樣,楊豐的確殺那些官員,但前提是沒有倒戈立功的,而打沉英國戰艦明顯算倒戈立功了。
“你們,你們這些亂臣賊子!”
關天培無可奈何地仰天長嘯,然後一下子把刀放在了脖子上。
不僅僅是他,那些家在別的地方的將領,也都相繼把刀橫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然後一臉悲憤地仰天長嘯,不過這一次沒人阻攔,那些綠營士兵連理都沒理他們,繼續在那些下級軍官指揮下用他們的大炮瞄準德魯伊號狂轟,而遠處的定鎮二艦同樣擊中火力轟擊這艘戰列艦,跪在甲板上的伯麥就這樣悲憤無言地看著自己的戰艦在集火中粉碎,直到他自己也粉碎。
“皇上,臣有負聖恩啊!”
關天培看著已經開始下沉的德魯伊號悲號一聲,用腰刀毅然在脖子上狠狠地一拉……
“你居然沒跑?”
廣州兩廣總督府內,楊豐頗有些意外地看著伍秉鑑,這個乾隆時空他的手下至今還沒死呢!此刻正顫巍巍地趴在他腳下,話說這的確挺讓他感覺意外的,要知道伍家可是十三行的首領,廣州士紳搞團練他們家也是帶頭的,實際上跟英國人合夥走私鴉pian也是他們為首。原本歷史上林則徐之死有一種說法就是被他兒子伍紹榮毒死,林則徐二任欽差大臣查辦教案在普寧猝死,臨死前說了三個字星斗南,而這三個字以他的閩南話應該是新豆欄的諧音,而新豆欄則是十三行所在街。
所以在楊豐看來,伍秉鑑不可能留下來等死的。
然而他卻留下了。
“陛下,草民愚鈍,不識天命抗拒王師死有餘辜,但垂暮之年,不願客死異鄉,故斗膽前來請罪於陛下,草民不敢逃死,陛下縱然賜草民以死亦不敢有怨言,惟願陛下賜草民以全屍歸父母之墟,草民所有之一切皆獻於陛下賜之百姓以贖草民之罪。”
伍秉鑑小心翼翼地說。
“你覺得我這就不好意思殺你了?”
楊豐冷笑道。
“呃,草民任憑陛下處置!”
伍秉鑑說道。
“不殺你倒也不是不行。”
楊豐沉吟一下,說到底這也是乾隆時空自己的內閣尚書,當然,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伍秉鑑還有很多東西沒掏出來。
“把你在東印度公司的債權,把你在美國投資的股份,把這些統統獻給國家,那麼我就不但不會殺你,你們伍家的產業除了土地以外,其他都可以繼續保留,雖然我要均這天下的貧富,但也不是不允許你這樣的人存在的,你們的確有罪,但你們的罪行終究不能和韃虜一併視之。”
他緊接著說道。
這才是他最想要的東西。
伍秉鑑的財富很大一部分都在國外,東印度公司的債權,雖然美國的鐵路礦山存疑,但他的確在美國有大量投資,要不然也不可能想過移居美國,殺了伍秉鑑這些就便宜了英美兩國資本家了。
這種事情很顯然就不划算了。
伍秉鑑死不死不重要,他在海外的這些投資很重要,如果能獲得他的這些投資,那麼楊豐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向英美滲透,依靠著軍事實力做後盾,依靠著伍家的那些投資作為法理依據,他可以輕鬆對歐洲和美洲進行大規模經濟滲透,畢竟他短期內不可能擴張到這些地方,那麼從這些地方吸血才是最重要的。
“陛,陛下,草民的財產都在國內哪有海外資產。”
伍秉鑑趴在那裡戰戰兢兢地說。
“你這就很不好了,你覺得可以欺騙一個神仙嗎?我給你機會,但你不要覺得我很好欺騙,你們伍家可是一個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