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縣所收的宗教稅,只需要把三分之二上交,剩下三分之一留著作為縣衙的辦公經費,這個喪心病狂的制度讓那些官吏們都傻了,國師加奸相這對組合,剛剛給了他們一棒,沒想到突然又給他們這麼大顆甜棗。
三分之一的提成啊!
而且對那些胡教徒的財產評估還是由他們負責,而且這時候第一次收稅的補交比例已經確定,當然不是國師說的五分之一,哪怕那些色目商人的財產很多也是商船,莊園,貨物之類的,他們手中的流動資金絕大多數都不會超過財產的五分之一,要五分之一會讓他們很多人破產的,要十分之一應該就比較保險,所以賈似道確定的補交比例是十分之一,而這十分之一里有三分之一歸各地官僚……
一想到自己可以合法奪走自己屬地上那些胡教徒,尤其是色目商人和寺廟財產十分之一的三分之一,各地官僚無不像打了ji血般。
然後轟轟烈烈的稅收開始了。
然後各地民變也就不斷髮生,圍堵衙門鬧事的,拒不交稅的,甚至公然宣傳反dong口號的,總而言之那些胡教徒們以各種手段對抗,但最終都沒什麼卵用,畢竟他們的人數真得很少,各地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登記的都是國教徒,剩下都是肯定無法改變才不得不登記為胡教,他們鬧……
他們鬧還能鬧過各地衙門差役手中的大棒去?
後者可是還等著分錢呢!
甚至根本不需要軍隊,更不需要國師出馬,各地官員在黃金白銀的誘惑下自己就解決了,他們絕大多數的確都是尸位素餐,那些衙役們同樣絕大多數的確都是欺軟怕硬,但那是因為他們沒有利益可圖,有利可圖尤其是有暴利可圖時候他們還是極具戰鬥力的。
最終各地幾乎所有抗稅情況都在那些地方官員的鎮壓下,不起任何波瀾地消失了。
然後大筆的稅款開始送到臨安。
據說賈似道的政敵,江南東道轉運使馬光祖,在建康一座大寺裡就收到了整整一萬貫稅款,而且還不是會子,全是銅錢和金銀,那些大師們都是奉公守法的,沒有任何大師對此有牴觸情緒,完全是一片江南人民喜迎宗教稅的和諧氣氛,當然,兩位寺廟主持不小心落水淹死在秦淮河這種小事就不值一提了。
隨著大筆宗教稅到手,賈似道立刻開始了沿淮築堡計劃。
這條南宋版的國防線東起漣水軍西到襄陽,沿淮河一線就像原本歷史上明朝的遼東堡壘群一樣,在淮河沿線所有可能的渡河點修築城堡,這些城堡外面都進行包磚,同時在裡面裝備大量巨型配重投石機和床弩,常年儲備足夠支撐一年的糧食。另外在淮安軍設立淮揚水師,為這支水師大量配備小型車船,最終掌控從漣水一直到信陽之間的淮河主航道,連同沿淮堡壘群一起組成防線。
而襄陽以東以棗陽軍為核心,完全打造成一個要塞群,甚至大量配備守城用的小型霹靂彈,以棗陽要塞群堵死這個至關重要的南下通道。
整個沿淮國防線將常年維持不少於二十萬駐軍,分成三個大的軍區來負責。
呂文德的堂弟呂文煥守襄陽,高達守棗陽,以呂文煥為主,大別山以東由夏貴負責西線,駐守南陽,自壽春至南陽段由其統轄,而東線由李庭芝負責,也就是壽春向下遊,同時李庭芝總轄兩淮,呂文德繼續駐軍重慶負責上游,但他也監管大別山以西,實際上整個南宋北方防禦以大別山作為分界,東邊李庭芝西邊呂文德。另外為了防範蒙古軍再和上次一樣從南線長驅直入,增強南線防務,由廣西經略使朱祀孫繼續擴建靜江城,同時在楊豐提議下,由鄂州之戰立有大功的張世傑帥領部分北方軍南下,並且在邕州設立南寧軍,以張世傑為知南寧軍並擴建城池使對南線的防禦前出到南寧,與後面的靜江形成兩重防線堵死蒙古軍出安南或者大理的路線。
總之有錢在手賈似道就不怕了。
之前他無論想幹什麼,第一就必須面對資金問題,過去還可以發紙幣,可過去發得太多,現在會子都快成廢紙,他連士兵的軍餉都不夠,更別說是修築一座座城堡了。
而宗教稅算是給他補了血。
雖然這是打土豪式的補充,以後不可能維持這樣的收入,但終究是解決了他眼前的問題。
再以後肯定不能指望宗教稅,哪怕以後他真按五分之一收,這宗教稅也終究不是大頭,南宋的財政來源一是海外貿易所收商稅,但作為一個農業國,真正核心的還是從土地上所收,這個就得等經界完成,公田法正式開始以後了,這兩年只能依靠宗教稅收的這些補交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