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與這狗皇帝決一死戰了。
這是道統之戰。
就像他們的橫幅上寫的,這是以死衛道。
這已經不單純是利益,甚至可以說是信仰之戰了,他們不怕死,他們就算死了,也會作為殉道者被後世銘記,而且他們也不相信這狗皇帝敢開火,這裡是三萬士子,這代表整個儒家體系。狗皇帝敢開火,就等於徹底和整個儒家體系開戰,那肯定會讓天下再次陷入混亂的,飽讀聖賢書的他們,對於自己的重要性有著充足的自信,沒有他們治理國家,那國家遲早藥丸的,他們相信這狗皇帝也同樣明白這一點。
然而……
“你們覺得朕不敢殺人嗎?”
楊豐帶著一絲譏笑說道。
緊接著他用傲睨的目光俯瞰即將撞擊防線的青蟲大軍。
冒闢疆等人忽然心中一寒。
“開火!”
幾乎同時楊豐淡淡地說道。
“開火!”
黃旭手中軍刀一指吼道。
三千兩百名列陣計程車兵幾乎同時扣動扳機,就像火山噴發般,三千兩百支蕩寇銃同時噴出烈焰,火光與硝煙中,伴著密密麻麻的槍聲,三千兩百顆十八毫米直徑的鉛彈,在冒闢疆等人驚恐的目光中掠過他們頭頂,就像狂風暴雨般打在那些青蟲中間。近在咫尺的距離,讓射出的子彈沒有一顆浪費的,血光飛濺中青蟲的潮水就像垮塌的沙牆般,剎那間詭異地塌下去了一層,原本即將撞擊的兩支隊伍,中間驟然多出了一道寬闊的隔離帶,而後面還在前進的青蟲們也在瞬間停下了,然後一個個石化般看著他們前方。
屍山血海的隔離帶如牆壁般橫在他們與士兵中間,那裡超過三千具死屍與傷者倒在迅速集聚起的鮮血中,慘叫聲混亂地響起,垂死者絕望地掙扎,無生命的眼睛仰望天空,這一刻所有青蟲都在顫抖著,所有青蟲的大腦都一片空白,甚至他們的尿液都在不由自主地向下流淌著。
冒闢疆艱難地轉過頭,看著臺上楊豐似笑非笑的面容。
“開炮!”
後者淡然地說道。
長江岸邊數十門大炮驟然發出了怒吼,實心炮彈帶著強大的動能徑直撞進青蟲中,帶著兇殘的殺戮不斷向前,無數殘肢斷臂在這炮彈的撞擊中四散飛濺,鮮血在陽光下形成詭異的血紅色霧氣,然後開花彈緊接著落下,火光中彈片開始收割生命。
“前進!”
在炮聲中響起黃旭的吼聲。
三千兩百名士兵端著上刺刀的蕩寇銃,如牆壁般向前推進,就在同時另一側列陣的兩百騎兵控制著戰馬,也向著那些青蟲開始了加速。
這些來自當年那些賤民和遼東義民中計程車兵,對於這些南方的讀書人可沒什麼感情,他們就像一臺臺殺戮的機器般,只要皇上啟動,他們就會按照皇上的意圖將子彈射向任何人,即便是這些高高在上計程車子,這些自詡為文曲星的傢伙。這就是楊豐當年以賤民來作為自己軍隊核心的意義所在,只有這些與士紳階層與儒家體系沒有絲毫瓜葛的人,才能真正聽從他的指揮,毫無顧忌地向著這個階級開戰。
當年那些迫不及待把他們當作垃圾清理出去的江南士紳,現在終於知道什麼叫自食其果了。
就在刺刀的牆壁越過那些密密麻麻堆積的死屍時候,正在石化狀態的剩餘青蟲們中間,轟得一下子無數哭喊聲驟然響起,緊接著所有人全都不顧一切地掉頭向後狂奔,他們互相推搡擁擠甚至踐踏著,發瘋一樣爭先恐後的奔跑,不斷將自己的同伴推倒在地然後踩踏過去。
騎兵的戰馬奔騰而至,兇猛地撞擊著他們的後背,把他們直接撞翻在地,然後毫不留情地踐踏過去,馬背上刀光閃耀,一把把馬刀帶著弧光斬落,砍下一顆顆高貴的頭顱……
“朕已經不想殺人了,你們為什麼要挑釁朕呢?”
看著依然跪在那裡的冒闢疆等人,楊皇帝頗為無奈地說。
後者顫抖著看著身後。
那些在騎兵的戰馬和步兵的刺刀驅趕下,來不及逃出這個地獄的青蟲們,甚至已經開始不顧一切地逃進江水,但他們依舊無法躲過死亡的命運,在岸邊士兵的攢射中,一個個迅速變成江水中的浮屍,剩下的繼續驚恐地往江水深處逃亡,然後很快也被捲入了奔湧的浪濤。
“朕不是沒有給你們餘地,朕收你們的田是給錢的,朕廢除科舉但你們仍然可以去考吏員,如果你們真有本事,一樣也可以升到高階官員,朕壟斷茶綢出口但仍然把國內貿易給你們留下,朕壟斷糧食貿易,但仍然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