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著說。
“知道朕會如何處置你?”
楊豐問道。
“請陛下賜罰!”
張獻忠說道。
“你罪無可恕,你的家人不會牽連,你就安心上路吧!”
楊豐說完掏出他那把打死了李自成的手炮,開啟擊錘後對著張獻忠心臟扣動扳機,隨著槍聲響起,結束了這個縱橫天下十幾年的梟雄生命,而就在同時,蕭牆內外所有大西軍將領和士兵也同時放下武器,然後跪倒叩首在地等待皇帝陛下處置。
四小時後,中江。
“都督,不能再攻了,咱們攻不開他們的陣型!”
吳子聖說道。
“是呀,都督,咱們不能再讓兄弟們去死了!”
和他一樣跪倒在李定國面前的十幾名將領同樣說道。
在他們身後的戰場上,無數死屍綿延堆積,一些搜尋傷員的西軍士兵正在裡面翻找,不斷有受傷沒死的被抬出來,而在這片死屍的盡頭,一道紅色的戰線依然如城牆般屹立著,儘管他們後面的預備隊已經沒有了,但整個陣型依然沒有遭到破壞,那些身穿紅衣端著上刺刀的蕩寇銃計程車兵,在經歷了超過六小時廝殺後,依然頑強地站立著。
激戰六小時,李定國的五萬大西軍沒有衝開這條線。
他們從一開始全線進攻,到後來輪番進攻,幾乎不間斷地發起了八次衝鋒,最終結果無一例外都被打了回來,儘管也給明軍造成不小的傷亡,但也讓整整一萬最精銳的大西軍士兵倒在了戰場上,他們真得失去了進攻的勇氣。不僅僅是因為明軍炮火兇猛,實際上他們多次衝過了炮火的封鎖線,衝到了明軍陣型前與後者展開肉搏,結果卻依然無法衝開那道刺刀的牆壁,反而因為密集的手榴彈隔斷,使最前面的精銳士兵被釘死在陣型前。
這些兇悍的明軍讓他們的勇氣蕩然無存。
“這是決戰,輸了大西國就完了!”
李定國吼道。
“那就完好了!”
吳子聖毫不猶豫地說道。
“你想背叛聖上?”
李定國拔刀喝道。
但緊接著他卻止住了,因為他看見所有將領的目光都有些異樣,甚至其中幾個將領的手也按到了刀柄上,吳子聖也在用毫不畏懼的目光看著他,很顯然如果他有什麼過分舉動,一場兵變是不可避免的。這沒什麼奇怪的,西軍本來就是一支支流寇集合起來的,雖說大家跟著張獻忠多年,但真要說對張獻忠有多忠誠就扯淡了,如果沒有退路當然血戰到底,可有李自成部下的例子,誰都知道就算投降也不會殺頭。無非就是流放東北開荒,甚至就連個人的財產都能保留一小部分,既然這樣大家還血戰到底幹什麼,湊合著拼一下子,看看不行就投降拉倒了,真為張獻忠死戰就扯淡了。
李定國無奈地看著他們。
緊接著他怒吼一聲,一腳將吳子聖踹倒,然後迅速從這些將領中間走了過去,上了自己的戰馬拔出刀向前一指吼道:“是兄弟的都跟我衝!”
說完他催馬向前。
但他身後卻無人向前。
不但那些將領沒動,就連他最親信計程車兵也沒動,四萬大軍默然地站在那裡低頭不語。
李定國就這樣孤零零一個人悲憤地衝向了明軍。
在他前方,五千多明軍步兵同時舉起了蕩寇銃,經過了持續的血戰之後,兩個步兵旅共六千四百名一線作戰的線列步兵,目前也只剩下了五千多能打的。實際上朱益吾也在硬撐著,好在背後的中江城依然在白桿兵手中,而且那些民兵也守得很頑強,秦奶奶已經準備必要時候抽調部分白桿兵給他增援,所以朱益吾倒是並不擔心什麼。他們的任務實際上就是調虎離山,把趕到的西軍精銳野戰部隊吸引過來,以方便於皇上直接玩斬首作戰,而這場瘋狂的孤軍深入式御駕親征,計劃核心就是把皇上送到成都,本來就沒指望他們兩個旅攻破成都。
很顯然他們已經成功了。
此時就算他們全打光也無所謂了,反正皇上進了成都城,那張獻忠也就死定了。
“看來咱們贏了!”
朱益吾看著孤零零衝過來的李定國,笑著對秦奶奶說。
“這年輕人倒是條漢子!”
秦奶奶看著李定國感慨道。
就在這時候,他們身後的中江城內,驟然間爆發出了海嘯般的歡呼聲,兩人愕然回頭,就看見身後的城牆上,大批原本在另一面和西軍劉文秀部血戰的白桿兵正衝過來,不過看他們那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