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這些大清官員也有他們可愛的一面。
那就是……
除了巴結上司,他們一般不會關心別的事情,除了給自己撈錢,他們也一般不會想起自己的職責。
哪怕他們治下有人謀反。
這個只要有錢可撈,他們也一樣會視而不見的。
話說楊豐就不信襄陽知府和安鄖襄荊兵備道鄖陽總兵這些人猜不出他意圖,上次安鄖襄荊兵備道故意放出保康縣令出缺訊息,估計就是在試探他的目的,畢竟如果不是另有所圖的話,一個道士不可能拿出一萬兩銀子買一個窮縣縣令,但即便這樣襄陽的官員們也繼續無視他。
反正他們到任期走人,在任期撈夠銀子,他就算造反也是下一任倒黴。
這就跟王家盤踞石佛口一個性質。
話說聞香教王家至今還在石佛口逍遙快活,只不過改名清茶門了。
哪怕這種在前朝有過造反紀錄,而且是朝廷明定xie教的都被視而不見,更何況他這個界定還有些模糊的拜上帝教。
“這就是官啊!”
楊豐不無鄙夷地說。
此時他正在漢江的船上,前面樊城的碼頭上,襄陽知府正在和送行的官員作揖告別,這位知府大人去年一年總共收了他將近一萬兩銀子,現在已經用這筆錢走了和中堂路子,晉升為山西布政使,這就是要去赴任了。
他身旁阿奴也恨恨地看著這一幕。
估計此時固倫公主也深刻感受到了她大清無官不貪,無官不尸位素餐,此時難免有點激憤之情,畢竟楊豐是怎麼做大的她都看在眼裡,一萬兩銀子就讓一個知府無視一個xie教在自己治下冉冉升起,你們的忠君報國哪兒去了。
就這樣的貪官汙吏,這大清遲早藥丸!
“仙尊,是否開船?”
船老大畢恭畢敬地問楊豐。
在他胸前一根銀鏈子落下,鏈子下面綴著一個醒目的五色星。
“走吧!”
楊豐點了點頭說。
“開船了!”
船老大立刻喊道。
緊接著這艘近十丈長的大型內河沙船緩緩駛離碼頭,在暴漲的漢江江水拖動下,順流而下直奔漢口。
楊豐要去找一個合作伙伴。
朱。
這個現代很少有人知道的名字是福建雲霄人,這時候東南沿海最大的走私商,或者也可以說是海盜,實際上他在滿清的定義中的確就是海盜,大海盜頭子,襲擾沿海使吏民不得安寧的海盜頭子。
此時正是滿清海禁最嚴的時候,整個中國只有廣州一處港口允許對外貿易,為了生計閩浙沿海百姓不得不加入走私行列,駕駛小船冒著風浪和滿清水師的查禁奔波海上,在那些小島上和歐洲的商船貿易,並且結成了大大小小的船幫,可以說亦商亦盜。這樣的情況實際上一直伴隨著滿清海禁期,一百多年裡綿延不絕前赴後繼,一個倒下另一個起來,而朱就是這裡面最大的一支船幫首領,他甚至已經發展到可以和清軍水師進行海戰的地步,直到嘉慶年間才戰死,他弟弟率領部下投降時候還有數千人和數十艘戰艦,數百門大小火炮。
而楊豐現在就是要把這個甚至在臺灣佔據過大片地盤的鎮海王扶持起來,然後透過他發展和歐洲的貿易。
順便打造自己的海軍。
他要北伐最好的選擇就是走英法聯軍的路線,從海上登陸大沽口然後直取北京,而他如今深處內陸,在襄陽就算發展最多也只能發展出內河水師,想要具備海上登陸能力,起碼得有一支堪用的海上艦隊,而以朱為首的海盜們就是他最好選擇。甚至他還可以藉助林爽文身份,幫助他們先拿下臺灣發展實力,原本歷史上朱就曾經盤踞臺北一帶,至於如何收服朱這個不值一提,大不了亮出神仙身份就是,這些在海上的亡命徒,通常都是極其迷信神靈的,回頭給他們放個媽祖,然後說媽祖也是自己天界老朋友就足夠了。
福建人就信這個。
朱不信他手下的人也肯定信。
襄陽到漢口不過六七百里,漢江一條線斜插過去,楊豐的坐船順流而下第三天就到達武昌,在這裡轉入長江繼續順流而下,很快過九江蕪湖一路暢通無阻地到達了南京。
在這裡同樣也有拜上帝教信徒。
“這是何人畫像?”
南京定淮門前,楊豐看著前面牆上林爽文畫像明知故問。
“回仙尊,那就是擄了清妖公主的林爽文。”
教徒林升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