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時哀嚎慘叫增加了好幾個級別。
這些沉重的木石或是直接砸到百姓身上,或是將雲梯砸斷,讓百姓掉落城下,讓城下的明人傷亡慘重。
但是後面的百姓還是被漢八旗驅趕著衝了上來,就像是無窮無盡一般。
劉德讓皺眉看著眼前的一切,他心裡暗自打鼓,人太多了,雖說這幾天城內發動一切人手將很多的廟宇戲臺屋舍拆毀,很多的木石被搬上城頭,更多的被堆積在城裡的坡道下面,隨時準備運上城頭,但是看到如今的局面還是感到極為的不足。
他急忙來到門樓裡拜見顏繼祖,
“大人,這些木石還是不足啊。可否讓韓縣令帶人將靠近城牆的房舍也拆除備下木石。”
劉德讓躬身道。
“這個,”顏繼祖一打磕絆,這個事就是太大了,如果都是拆除了,那得有數千百姓無家可歸吧。
“大人,木石消耗的太快了,如果沒有有接續的接濟,這城池守不住的。”
劉德讓有些急了。
顏繼祖看向劉德讓,劉德讓此時管什麼上下尊卑,他沒有退讓的回視巡撫大人。
顏繼祖在他眼裡看到的只有堅定,沒有退縮,顏繼祖明白這是劉德讓的真心話了,不這麼做守不住啊。
“本官這就下令拆房。”顏繼祖長嘆一聲,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他這個山東巡撫變身拆房巡撫了,真是有辱斯文。
此時數千的建奴甲兵靠近護城河向城頭射箭,箭枝飛蝗而至,立即給守城的青壯帶來了大量的傷亡,畢竟他們只有是扔下滾木礌石就必須離開木盾的防護,那就是箭枝的目標,雖說都是羽箭不是破甲的重箭,但是對於沒有防護的青壯的傷害還是極大。
建奴驅使百姓攻城一是為了消耗城頭守城的箭枝、火炮火銃以及滾木礌石,再就是利用這個機會殺傷守城的守軍和青壯,總之就是想盡一切辦法削弱守城一方的實力,待得守城的一方精疲力盡主力再出動攻城,到時一鼓而下。
當然,如今有了漢八旗蒙八旗這些管用好用的鷹犬,女真八旗真是不用赤膊上陣了,他們如今主要就是野戰破敵,問題是敢於同他們野戰的明軍實在是太少了,如今他們反倒是更多的時候成了打醬油的,坐看漢八旗攻城略地。
此時濟南城上下成為了一個連環繞,城下的百姓登城遭受了城頭火銃火炮以及滾木礌石的攻擊傷亡極大,而城上的守軍和青壯則是被建奴甲兵的箭枝殺傷,這裡只有建奴甲兵輕輕鬆鬆的開弓放箭,就是累一累雙臂而已。
城上的所有火力根本來不及考慮他們,守軍的全部遠端弓弩火炮火銃都急於向登城百姓轟擊,以阻止他們登城,本來遠端武器不多的守軍哪裡還能顧及太多。
說白了濟南城上下流淌的還是明人的鮮血,而建奴就像是一個旁觀者嬉笑的觀看助陣。
城下此時沒有一個百姓能登上城頭,他們被如雨而下的木石羽箭火銃殺傷,在城下以各種各樣的姿勢倒斃城下或是翻滾掙命,數千人的傷亡的血腥場面呈現了無比兇殘的戰爭場面。
城上的青壯傷亡也是不小,雖說大部分是箭傷,不算致命,但是這能讓他們馬上失去戰力,不能守城,只能退下去裹傷,而濟南城徵集的青壯一共是四萬餘人。
而為城頭準備的有兩萬餘人,其他的人員還在不斷的拆房、向城下城頭運送木石,也不輕鬆。
因此當劉德讓聽到屬下稟報北城青壯折損近千人時也是極為的肉疼。
沒法子他下令城下等候的青壯再調上來一千人,他估算了一下,這麼消耗消耗下去,這些青壯挺不來兩天。
他看看城下密密麻麻附蟻攻城的人群,再看看漢八旗都沒出動的建奴大軍,他心裡有個估量,這個濟南城怕是守不住了,這個城頭就是他陣亡的地界,但是家裡人呢。
他搖搖頭,不想了,顧不上其他的了,家裡人臨走時他已經交代了,如果破城,家中女眷一個都不要活著自裁了吧,免得受辱,至於兩個兒子,唉,看天意能不能逃過建奴的屠城吧。
什麼,建奴要是不屠城呢,那簡直是笑談,一般的城池都要姦淫擄掠,將城中老弱殺死大半,將青壯男女掠走,何況抵抗如此激烈的濟南城,劉德讓可以想見建奴入城後一定是雞犬不留,可能也就是留下些女子洩慾,其他的明人都會不得好死。
這也是劉德讓讓家裡的女眷自裁的因由,擺明受辱何必偷生。
“劉成陳,你即刻下城監看青壯立即向城頭搬運木石,如今過半的木石消耗沒了,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