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放心,弟弟曉得了。”祖大弼毫不在乎道。
“大弼,咱們是打虎親兄弟,也就是你能為了咱們祖家軍能殺回錦州,不至於全軍覆沒,大哥也是無奈,這裡沒有比你更能拼殺的猛將了。”祖大壽眼圈泛紅道。
“大哥俺曉得,俺就是回不去,大不了十八年後又是一個好漢。”祖大弼一拱手轉身快步離去。
祖大壽也帶著護衛來到南城門,門洞裡一直到城門內的主道上密密麻麻的站滿了明軍軍兵。
他們安靜的沒有聲息的等待著,只有迷茫的眼神表明他們對能否衝殺出去全無信心。
中等身材略略瘦削的何可綱默默的呆在城門附近一大票騎兵中,開門後騎兵是當先衝殺出去壓陣的,因此也是排在最前面。
祖大壽一過來。他的義子祖潤澤、祖澤遠、祖可法靠攏過來。靜等他的將令。
“見過父親大人。”幾人急忙施禮。
“嗯。免禮吧。”祖大壽笑著很是親熱的拍拍他們的肩頭,這些都是他的義子,也是他掌控祖家軍的中堅,他向來極為倚重,也給予實權,這些人也向來對他極為忠順,此時是他們為祖家為他盡力的時候了。
“見過總兵大人,全甲在身。不能全禮了。”何可綱在馬上抱拳道。
“可綱啊,即使到了這個時候你也是如此拘泥,”祖大壽笑著搖搖頭,何可綱是個做副手的好料子,就是一條,過於古板些,註定不能成就大事,但卻是每個主帥都期盼的副手。
“禮法不可廢。”何可綱惜字如金道。
“何副將,你留守城內,支援西南兩處。如果南城突圍你即刻帶領後陣軍兵跟上。”祖大壽正容道。
“屬下遵令。”何可綱一拱手,他略一躊躇。“大人,此番我軍不過一萬三千人,西城突圍七千人,其中五千不過是穿了戰袍的農夫,南城突圍六千人要突破兩道壕溝和兩藍旗大營,恐怕。。。”
何可綱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言語的意味很明顯,不看好。
“呵呵,本鎮全無辦法,”祖大壽慘笑一聲,“如今建奴圍城多半月了,他們已經挖了兩道深壕,從昨日起在南城兩道壕溝間築牆,如此牆建成,我等還有突圍的希望嗎。”
“沒有。”何可綱仍然是乾巴巴的回道。
“如此我軍只能等待遼鎮和朝廷的援助,而能在我糧草耗盡前來援的就是遼鎮、薊鎮、和登萊軍了,這些地方籌足幾萬兵員沒有問題,本鎮也相信他們定會來援。”
說到此處,祖大壽抬眼看看陰沉的天色,
“只是本將思來想去,想不出他們如何在建奴的騎軍攻擊下不敗解圍,何副將說說哪家大人哪家軍兵能硬頂建奴上萬騎軍的攻擊。”
“嗯,”何可綱一時無言,建奴上萬騎甲出擊,他是可以四面圍攻對手,讓對手四面面臨騎隊的衝擊,明軍扛不住。“也許有那麼一位。”
“哈哈哈,看來何副將也想到了登萊趙烈吧。”祖大壽一點南方。
何可綱點點頭。
“確實,登萊軍趙烈兩次重建立奴,就是我遼鎮也得說聲服氣,只是他一次是在涿州同只有兩千騎甲的塔拜對陣,此番是同只有一千騎甲的冷格里對陣,兩次他都可以安然佈陣,只要應對一面來敵足夠了。”
祖大壽搖搖頭,
“如是趙烈來援,如我是皇太極,恐怕會彙集兩萬騎甲迎戰,四面圍攻下,趙烈也絕無幸理。這是個事本將也想過了,就是登萊軍大舉來援,也絕無幸理。”
“看來只有靠我軍殺出一條血路了。”何可綱無奈道,他既然如此說,就是同意祖大壽的說法,來援的明軍是不用指望了。
“可綱你在城內壓陣吧,千萬別讓其他兩面的建奴趁亂攻入城內。”祖大壽跨上了戰馬。
何可綱一拱手,“總鎮放心,只要可綱還在,大淩河城就在。”
何可綱轉身登上城頭。
祖大壽點點頭,有何可綱在南城內坐鎮,副將張存仁在北城坐鎮,他心裡還是踏實的。
“起號。”祖大壽大喝一聲。
轟轟轟,三聲炮響,西城那個方向傳來了喊殺聲,都是明軍的動靜,那裡亂作一團。
祖大壽閉目等待著,西城嘈雜聲大作,弓弩破空的絲絲聲清晰可聞。
祖大壽沒有動作,還在等待。
須臾,建奴大聲高呼酣戰的聲音傳來,祖大壽睜開了眼睛。
“開城。”祖大壽大喝道。
大淩河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