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他發現整個隊伍不用牛錄章京發話,全都不由自主的加快了速度,想盡快接陣,少挨一次炮擊,可惜,三十餘息後,又一次炮擊開始,不過,齊布琛驚喜的發現,他的左近沒有炮彈落下。當然別處又是一片鬼哭狼嚎。
濟爾哈朗在後陣皺眉看著明軍火炮逞威,以往明軍臨陣只有虎蹲炮,射出散彈,射程不過數十步,其他的弗朗機炮、大將軍炮異常沉重,根本不能野戰,今日這股明軍的小炮射擊極遠,間隔也短,給大軍殺傷雖說不算太大,但是對本陣士氣打擊很大。
好在距離敵陣不遠了,熬過去接陣明軍必定崩潰,到時抓到明軍將領,濟爾哈朗打算讓他明白不得好死到底是個什麼模樣,然後用他的腦袋製成酒樽把玩,哼哼,為後來者戒。
當漢軍接近到一百餘步時,九磅炮和六磅炮發出了最後一擊,發射藥將幾百顆拇指頭粗細的鐵子轟擊到漢軍營的正面,無論是鐵盾、皮盾、木盾以及盔甲都承受不住,鐵子破碎而入,漢軍營還算齊整的攻擊正面象是被野豬啃了一般,出現了多個大的缺口,中彈的漢軍發出不似人聲的慘嚎,在地上翻滾,鮮血飛灑的到處都是,附近沒有被擊中的漢軍也被驚嚇的四處亂串,漢軍營前方的長槍陣支離破碎。
不過,由於懼怕緊跟在後建奴軍兵的刀槍,漢軍營總算沒有崩潰,繼續向破虜軍靠近。但是一個個呆滯和顫抖的面孔透漏出心中的恐懼,太特麼慘了,幾年來野戰中第一次如此受創。
和兩白旗一起前進的劉興祚也被嚇的面無人色,這種慘烈的戰場他是頭一遭見到,孃的,這是哪裡的明軍,夠狠,真是要得。
處在後列的齊布琛被震耳欲聾的炮聲和慘叫震攝,緊張的渾身緊繃,感到自己就快要窒息了。
後陣觀敵的濟爾哈朗咬緊牙關,看到漢軍營終於冒著炮火接近了明軍,感到這兩裡多的路程太漫長了。
炮手們放完最後一炮,急忙穿過間隙返回後陣,他們的任務結束了,火炮先放在原地,戰後再說,如果再不走,建奴的弓箭就要來了。到時想走也走不成了,為了清膛、裝彈、復位等動作快捷,炮手們可是沒有披甲,留在這裡就是一些靶子。
黃漢看到敵人接近到近百步,喝令,“號手鳴號。”
幾十名的銅號手、嗩吶手吹出最大最響亮的長音,聽到長音,在前排的各個千總的旗手將旗幟放平,各個千總鎮撫大喊,開火。
在第一排的三百餘火銃轟然開火,一時大片濃煙竄發出來,站在火銃手身後的劉福貴因為地勢後面高些,隱約看到對面倒下百餘名的敵兵,接著他聞到了刺鼻的硫磺氣味,看到敵人的鮮血四濺,四散跌倒讓他熱血沸騰,十分的快意。
“第一排火銃手後退,二排頂上,三排準備。”各個千總大喊道。
第一排的火銃手退後,第二排提上,
對面的漢軍營的千總們大聲喊著讓兵丁們提速跑起來,縮短當靶子的時間,同時能讓自己儘快進抵可以攻擊明軍的位置。
後方又是號角齊鳴,第二排擊發,轟響聲中大片的煙霧發散開來,漢軍營又是一百餘名的兵丁以各種稀奇古怪的姿勢慘叫倒地,漢軍大部分身披皮甲和棉甲,它們被鉛彈輕易破開,根本沒有防禦作用,漢軍營軍陣開始散亂,有人繼續前行,有人向兩側移動,有的返身欲逃,不過,往後奔逃的人轉瞬就被後面的建奴砍殺,甲兵們的兵器轉瞬被鮮血染紅,兇狠的建奴甲兵又控制住了局面。
此時,漢軍營中弓弩手向上拋射出羽箭,只聽得嗡嗡的弓弦響聲,近千的羽箭顫抖著彎曲著飛向天空,當到達最高點時掉頭向前下方呼嘯著急墜下來,此時,第三批的火銃手剛剛擊發,又是一百多名的漢軍倒地,就在此時敵人的打擊也到達了,一陣打鐵聲響起,不斷有箭枝擊中鐵甲,有的就插在鐵甲上,有的與鐵甲相刮噌後跌落,也有不幸的火銃兵被鐵箭射中面部慘嚎倒地。
還是慢了,慢了大約有五六息,趙烈在後陣眺望,看到兩列火銃兵的交接速度和排槍齊射的速度比訓練時有所下降,看來再好的操練也比不上戰場的磨練啊。
季剛前面的火銃手被一箭射中右眼貫入腦內,當即斃命,季剛眼睛不眨一下,他狠狠的盯著對面的敵陣,雙手緊握長槍,他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復仇。
鄒懷恩肩上一頓、一痛,他知道中箭了,他用手搖晃了一下,感到入肉不深,手一用力將箭桿掰斷,以免影響到一會的肉搏。
接著又是一批羽箭呼嘯而下,又是叮噹的打鐵聲伴隨著慘叫聲響起。
此時第四排的火銃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