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孫大人在撥下一批兵甲。”酒過三巡,耿仲明言道。
他的心思都在這個上面,要說此人算得上是最有危機感的了,顛簸流離的半生讓他深深曉得手中實力的緊要。
“不可,孫大人雖說得到了梁兵部和內閣糧餉翻倍的允諾,不過大部都是在紙面上,見不到摸不著都是虛妄。”孔有德一搖頭,他雖是深得孫元化信任,也因此曉得孫元化的難處。
“指望孫大人是不能了,如今孫大人倚重我等,已經讓登萊一些人怨聲載道了。”
“老孔,這些年來這些事也讓我等都曉得了,軍將手裡軍勢不盛立足就不穩啊。”耿仲明難得的說了一句真心話。
“這我曉得,就說毛帥吧,虎踞東江,朝廷和天子也無可奈何,就是因為東江諸島和十餘萬兵丁都是毛帥一手籌謀的,要不是袁承煥這個小人,毛帥如今必定還在東江逍遙。”孔有德對於袁承煥的怨念不是一般,正是因為袁承煥才導致東江軍崩潰分裂,他們才無奈投靠孫元化。
“著啊,因此咱們手裡的刀槍才是根本。”耿仲明擊掌道。
“那能有什麼法子。只有搶去了。”李應元嘴裡嚼著一個雞腿含糊不清道。
耿仲明氣的翻了一下白眼,這父子二人都是什麼人呢,只曉得鬥狠。
“別胡說了,就是孫大人那關就過不去。”就連孔有德也看不下去,呵斥了李應元一句。
“老耿,那你說怎麼辦。”
“我也沒法子,這不正想轍呢嗎。”耿仲明喝了一口酒,兇狠道,“我只曉得必得想出法子來。”
“此事不急,我等再好好想想。”耿仲明所言他是極為贊同的,手裡的軍兵就是軍將的腰桿,只有戰力強橫了,腰桿才能挺直了,就是朝廷文臣甚至天子也得敬著、哄著,如同當年毛帥一般。
酒足飯飽,一眾人等出得酒樓,耿仲明同孔有德告辭分開,自己返回標兵營,孔有德、李九成等則是趁著酒興遊歷登州城,見到城中擁擠的人群和街道旁林立的店鋪,繁華的登州是他們僅見的幾個繁茂的大城,讓他們心頭火熱。
“老孔,什麼時候我們弟兄也能有這般地界。”李九成貪婪的眼睛四處看著,裡面透漏出刺果果的野心。
“那就看我等手裡的軍兵的戰力了,遼東的李成梁如何,不就是遼東的半個皇帝,他依仗的不就是手裡的近萬家丁嘛。”孔有德盯著繁華的街景道。
他們回返軍營不久,營門口鬧將起來,原來色中餓鬼李應元方才在街上劫持了一個商戶的小媳婦,正在營裡快活,而商戶和親朋們為此找上門來。
就在李應元帶人出得營門將商戶們打的鼻青臉腫時,營內的女子自盡了,登時,鬧的軍營雞飛狗跳。
最後,就連登州知府都被驚動了,但是他手裡的衙役拿這般遼東兵無可奈何,只能告到孫元化那裡,孫元化大怒,介於孔有德、李九成等人他還有大用,只是命人打了李應元三十鞭子,讓李九成拿出五百兩燒埋銀子了事。
從此,李應元的惡名傳遍登萊,真有讓小兒止啼的功效。(未完待續。)
第二百六十八章 上任靖海衛
趙烈不曉得城南的慘劇,這天的早上,他在碼頭等來了都指揮僉事盛華,盛華五十左右,身材矮小,見人三分笑。
“趙指揮趙大人,你這海船是本官見過的最大的鉅艦了,買來花了不少銀兩吧。”盛華仰頭望著李績號碩大的船身道。兩人如今都是三品武將,雖說盛華也算得上是上官,不過也沒有託大。
“盛大人,此船乃是我家夫人的嫁妝,本將可是沒有這般多的錢糧,這一艘船就得白銀八萬兩。”趙烈搖了搖頭,一副買不起的模樣,他是一推六二五,只要是蓋倫船就往葡萄牙人身上推。怎的也不能讓這般所謂的上官們找到藉口發飆。
“小趙大人,本官可是與你父熟識,你可不要欺瞞與我,你趙家散盡家財募兵三千,這登萊誰人不知。”盛華笑眯眯道。
“盛大人所言倒也不虛,家父為了不讓家叔的戰沒於遼東之事再現,這才散盡家財,我家夫人也資助了些銀錢,招募了些勇士,這才有了涿州大捷。”趙烈一臉的苦相。“涿州一戰也是傷筋動骨了,這些兵丁只剩下不足兩千人,我趙家也沒有銀錢再行招募,如果再有國戰,我趙家也是無能為力了。”
趙烈如此說沒有錢糧整補家丁,意味明顯,各位大人以及朝廷眾位大員們就不要如此提防了。趙烈已經打算讓兩個千總前往濟州整補,減少趙家的鋒芒,韜光養晦吧。這番風頭不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