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春,但它山頂上卻終年積雪不化,這個時節裡,往往會有雪崩發生,你若在此時前去,萬一遇上雪崩,那可是件相當危險的事情。”
“雪崩?”少女怔了怔,即使來自現代,她仍然明白,人在面對大自然災害時,有時候人的力量真的渺小到如同浩瀚宇宙裡的一料塵埃。“有人見過它在這個時節裡發生過雪崩嗎?”
漢子搖了搖頭,道:“倒沒有人真正看見過,因為獵人們都清楚雁回峰的情況,大都在這時候都會謹慎地選擇遠離那裡打獵。不過,即使不去雁回峰打獵,據說仍然有人在附近聽到過雁回峰發出轟隆隆的聲音。他們猜測著,那應該就是雪崩時才發出的聲音。”
東方語又與那漢子閒聊了一會,然後便告辭而去。
她不知道在她離開那個院子後,那面板黝黑的漢子卻有些失神地怔怔低喃:“嘿,沒想到真有人向我打聽這些傳說的情況,這五兩銀子賺得真夠容易的。”
東方語一路順著官道而走,路上又遇上些三三兩兩零星散佈在路旁的人家,也都一一上前打聽了。
不過,得到的訊息基本上都關於那件庫銀被劫的事情,大概在這一帶偏僻平靜的地方,這麼一件事足以令他們當成飯後津津樂道的談資,而純屬拿它當成故事來傳遞的。
至於墨白受傷後的去向,卻沒有一個人說得出具體來。倒是讓東方語聽到無數版本的傳言,但說來說去,全純屬個人臆測,並沒有什麼真憑真據。
唯一讓東方語心下稍覺安定的是,雖然沒打聽到關於墨白重傷後的確切訊息,但也沒有關於他已經被害的訊息。
在墨白已經失蹤月餘的情況下,這種時候,沒有訊息就是好訊息。
東方語猜測著,墨白受傷後最有可能去的地方。一是選擇繁榮的城鎮,當然這有利於傷勢復原,但從這些連綿群山到達繁華的城鎮,至少得花上一天的時間,就墨白當時的情形來說,這個可能性相當低。況且,假若他真的隱身在某個城鎮,這麼長時間也一定早將訊息暗中傳回帝都去了。
但到目前為止,仍沒有人知道他的下落。就連他是生是死都無人知曉。
無法去繁榮的城鎮療傷,最大的可能就是就近選擇躲進深山中去了。
不過,那些匪徒們既然在大山裡藏匿過,那一定對周圍的環境非常熟悉才對;假如墨白隨便找座山將自己藏起來,就算一時不被他們找到,也躲不了多長時間,若非他傷勢異常嚴重,他斷不可能做出逃跑躲藏之類的事情。
既然他目前身手不敵那些兇狠的匪徒,便只有找個隱蔽讓別人找不到的地方躲起來療傷,這也可以很好地解釋得通,為什麼他失蹤這麼久以來,都沒有訊息傳回帝都。
又或者他找一個別人不敢去的地方藏起來療傷。
不敢去?
念頭閃過,東方語眼中大亮。
她隱隱覺得,墨白極有可能就躲在雁回峰,就算不在那,至少也不會離得遠。
於是,她分別向不同的人打聽去雁回峰的道路;但人們一聽到她要前往那裡,皆很有默契地規勸她回頭,並且無論如何也不肯將進山的路線告訴她。
後來,她察覺到問題所在,換了個方式,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終於打聽到去雁回峰的道路所在。
既然那是一個極其危險,還充滿未知的地方,她在進山前,就充分準備了各種可能用到的東西。
這天,朝霞絢爛,天氣十分晴好,東方語攜帶著她採購的東西,滿心期盼踏上了進軍雁回峰的征途。
陽光下,她纖長的影子看起來十分瘦弱,並越來越淡,直至完全消失在茂密山林裡。
在她曾經走過的山道上,忽地轉出兩個少年,這兩人不是別人,赫然就是曾在慕天村外那個簡陋茶竂連續守株待兔,守了十多天那兩個叫蘭公子與莫言的人。
“蘭公子,她真的進山了,我們還要跟進去嗎?”
“去,當然要去,我為什麼不去呢?”相貌極佳的蘭公子盯著那抹已不見的影子,目光幽寒中透著陰毒,他冷然一笑,道:“我一定要親眼看著她死在那,才會安心。”
“可是,蘭公子。”莫言表情看起來有些懼怕,望了被風捲起片片落葉的山林,硬著頭皮道:“他們都說,這個時節,雁回峰可能會發生雪崩,我們跟進去的話,是不是太過危險了?”
“危什麼險!”蘭公子微昂著頭,脫俗的臉龐透著狠色,微微上翹的嘴角噙出一抹詭毒笑意,嗤聲道:“我們只要選一個視野好的地方,遠遠看著,就算雪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