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理好衣裳,才開門喚人端來洗漱用品。
他們用早膳的時候,寧楚原本已經吃飽;不過,寧楚在看見那神思恍惚的少女時,也不知怎的;該往外走的腳步卻停了下去;他轉身回頭走到他們旁邊,安靜坐了下來。
墨白眯著眼睛,泛一抹深沉不滿,淡淡地瞥了寧楚一眼;似乎在責怪寧楚這人實在太不識趣。
寧楚當沒看見墨白的眼神;事實上,他也真的沒有看見墨白那寫著不滿含著不客氣的眼神。
他的心思,自東方語出現那一刻;便已被她全部吸引了過去。
淺淡糾結著痛楚與溫柔的目光,自她梳起的長髮一直淡淡拂過,眉梢輕挑的瞬間,已將她輕輕地打量了一遍。
目光輕輕拂過;寧楚發覺東方語並沒有什麼變化。
這讓他心頭莫名一陣歡喜;不過歡喜過後;心裡又是一陣空空的失落;失落浮起,心便隱隱的覺得陣陣揪痛。
他不自覺轉開了視線;落在外面光禿的枝椏;覺得自己的心情也如這蕭條頹敗的景緻一樣,光禿禿的,空得難受;難受到再也無力回春。
即使她今天仍如往昔一樣沒有變化;但這種變化又能保留多久?遲早她與他會成一體;而他最多亦只能站在她身後的陰影裡,默默為她高興而高興;為她歡喜而歡喜。
他但願,他追隨的目光不會讓她感到不適;不會令她對產生他排斥;就這樣吧!
只要能安靜站在她背後,即使是覆在她影子裡,能為她歡喜而歡喜,也是極好的。
只但願,她臉上,永遠沒有憂愁悲傷;他此生,餘願便已足矣。
墨白安靜抬眸,看過寧楚豔絕臉龐那淡然安慰又失落的神情;眉頭幾不可見地蹙了一下;隨即他轉目看那低頭吃得認真的少女;一時有些鬱悶地將無奈嘆息吞在肚裡。
既然她選擇視而不見;他就將就她一次好了。
不過,這可不代表他會容許別的男人覷覦他的妻。
不管那個男人是誰,對他或她有恩;也絕對——不行。
寧楚淡淡一笑,落在少女身上的目光依舊如絢麗的日光一樣溫暖,“你們慢慢吃吧;我想我該回去調息了。”
他說著,便轉身打算離開這一片只屬於他們二人,別人完全沒有插足餘地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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