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絕不會就這樣冒冒失失衝過來拉住聾女,向她詢問手鍊的來歷。
他腳步一滯,旋即將身體再轉了過來。
他輕輕走到聾女身邊,扶住了她。
“姑娘,你想去哪裡?不如我送你去?”
聾女突然被一個陌生人扶住,她下意識掙扎了一下,但她隨即便停下了這無意義的舉動。
因為她從墨白身上完全感受不到一絲惡意;而墨白雖然扶著她,但也保持在禮規之內,同時,他只是扶著她先到了剛才那棵大槐樹而已。
聾女雙手攀到實處,心裡暗暗鬆了口氣,緊張的情緒也緩和了一些。
她從墨白輕微的呼吸辨識著他所站的方位,隨而緩慢地轉過身來,面對著他,輕笑道:“謝謝你,不過,我的耳朵也有問題,所以我聽不到你剛才說了什麼,不過不管你說什麼,我知道你都是善意的,因為我從你身上感覺不到惡意。”
墨白微微怔了怔,目光淡淡落在她腕間那條紫晶手鍊。
藉著剛才攙扶她走到槐樹的機會,他已經暗中使力拂開了手鍊上面那層灶灰,他已經清楚看到了手鍊上東晟皇室特有的標記。
還有,這條手鍊本就是經過他的手,暗中銘上他的字再送給東方語的,所以,他幾乎在一眼之下,便斷定那是東方語的紫晶手鍊。
墨白的目光很輕,絕對不會讓感覺到壓力;然聾女或許因為失聰,所以感覺特別敏銳。
他輕淡若無的眼神只凝視了她腕間一眼;她便幾乎立即感覺到。
而之後,她立時往下扯了扯自己衣袖,將那條手鍊嚴密地掩蓋起來。
墨白皺起了眉頭;因為這會,他也覺得怎麼與聾女交流,成了一個大難題。
若是一個聾啞之人,他還有眼睛可以看,自然可以比手勢。
可現在,這個姑娘的情況顯然十分特殊。她又瞎又聾,偏偏上天還保留著她能夠開聲說話的能力。
他站著不動;但聾女似乎一下就感覺出他的意圖;她扯了扯衣袖,隨即善解人意道:“這位大哥,請問這周圍有沒有什麼上檔次的裁縫店?”
她說完,心中莫名的閃過一絲期待與竊喜,而瘦黃的臉也忽然一熱。
就在剛才,他扶她走過來的時候,她從他身上的氣息與他的步伐,感覺到他是一個年輕的男子。
一個有禮貌不會隨便佔姑娘便宜的年輕男子,這年頭,實在太難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