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先到城南天華一街暖水巷那個宅子確定李問均的情況。
因為有管正私下特別交待,獄卒們將鍾離昊送進牢房的時候,可不敢拿鐐銬,也不敢像對待別的犯人一樣對他又推又罵,而是小心翼翼將他請進去的。
應鐘離昊的要求,他的牢房自然與東方語的緊挨在一起。
他進去的時候,發現東方語神態平靜之極,看她那悠然懶洋洋的模樣,他覺得她一點都不像被人關在大獄,倒似是將她供在什麼華麗的地方讓她欣賞風景一樣。
“喂,小丫頭,外面可是有人指證說親眼目睹你拿刀子捅進那李問均胸口的,你這會難道一點都不覺得害怕嗎?”
鍾離昊叨著一根稻草,懶洋洋倚著鏽跡斑斑的腕粗鐵柵,蹺著腳,斜眼瞄著他的新鄰居。
那個拿著一根棍子在牆角逗螞蟻的少女。
東方語聞言,就當沒聽到一樣,僅僅不悅地挑了挑眉,又繼續微昂著頭,拿棍子拔散螞蟻,無數次折了它們的去路,又看著它們無數次重新聚合在一起,沿著特定的方向爬行。
“喂,我在德昌郡也聽到過關於你的光榮事蹟,我倒是很好奇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居然有勇氣對一個皇子做出休夫這種事,你別在那逗螞蟻了,轉過臉來跟我說說話吧。”
鍾離昊見她不吱聲,又自顧的再度喋喋不休八掛起來。
東方語這會連眉頭也沒動,繼續觀察螞蟻爬行的佇列。
“喂,小丫頭,你該不會是聾子吧?”鍾離昊略略提高了聲音,不過語氣卻是揶揄中暗含促狹,促狹裡又帶著一絲試探。
他等了半晌,仍不見東方語有回應,心下有些氣惱,不過面上的笑容倒越發燦爛,他一邊搖頭晃腦一邊嘆息道:“唉,這真是可惜了,長得順眉順眼的,我還以為墨白那小子看上的是個三頭六臂的女人呢,原來是個身有殘疾的可憐丫頭。”
東方語垂下眼眸,眼底有簇簇火焰在燃燒,眸光閃閃裡,她忽然轉過身來,直直瞪大流澈驚人的眼睛凝射著那個懶洋洋叼稻草倚鐵鏽的小子。
你妹,你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