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四散開來,朝這夥窮兇極惡的蒙面漢包抄過去。
這場為財或為命相搏的群毆,戰況自然十分慘烈,家丁人數雖多,可平日終究只是在高門大宅裡擺擺花架子而已;他們哪裡是這些憑著拳頭吃飯強盜們的對手;性命相搏之下,很快,雙方皆互有損傷。
“哧!”利刃劃破皮肉的聲音,永遠那麼令人心驚膽顫。
“啊……死人了。”在這細微聲響之後,有人隨聲望去,卻乍然看見東方府一名家丁倒在了蒙面漢的大刀之下,立時便有人驚恐萬狀地驚叫了起來。
看見自己人先倒下,東方府的家丁們立時便怯了氣勢,於是乎,有人雙腿打顫,有人開始畏縮往後倒退。
東方賢見狀,不禁眉頭深鎖,想了一下,隨即高聲喝道:“大家別慌,你們看他們也一樣有人受了傷;只要大家團結一致,不被他們所趁,我們最後一定會打贏他們的。”
東方賢眼睛一轉,暗地咬了咬牙,高呼道:“大家聽好了,剛才我說的每人發五十兩,不是銀子,而是金子。”
“哇……是金子啊!”
“我們就是做一輩子奴才也掙不到五十兩金子。”
膽怯的似乎因為可以看得見那澄光閃閃的金子,打顫的不再打顫了,發軟的不再發軟。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一眾家丁又再勁力十足往蒙面漢們衝過去。
蒙面漢們一見這不利情形,為首的立時嘿嘿冷笑起來,狠刀劈下的同時,也放了狠話:“不怕死的就過來吧;你們想想,若是連命都沒有了,就算給你們一座金山又怎麼樣,你們要拿到陰曹地府去花嗎?”
“哈哈哈……!”一眾蒙面漢聽罷,也鼓足士氣齊聲狂笑譏諷家丁們。
這極具威懾力的笑聲立時又嚇得家丁們四肢打顫了。
東方賢見狀,眉頭難展。
隨即振臂高呼,道:“大家別聽他們胡說,你們想想,這些人都是窮兇極惡的強盜,是官府高額懸賞緝拿的要犯;是亡命徒,他們最怕就是被人認出來,今天在場的各位可都看見了他們,就算你們現在收手,你們以為他們會就此放過你們嗎?”
“為了能夠活命,我敢說,他們絕對不會放過咱們的;既然橫豎都是死,那還不如放手跟他們一搏,這搏了,好歹還有五成活命的機會。”
東方賢這番話果然激起了家丁們同仇敵愾的血性,性命攸關的事,自然是不能退縮的;再退縮那下場就唯有死!
既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局面,家丁們自然個個都放手與蒙面漢們來番殊死一搏了。
幾番激烈交戰之下,蒙面漢終不敵東方府家丁人多,最後,以五死五傷收場;東方府的情況比起蒙面漢來,可就好多了,只死一人,傷者雖眾多,但俱無性命之憂,就連東方賢也在打鬥中負了傷。
制服了這幫強盜,東方賢接下來要做的自然是檢查車廂內,他那個好妹妹的傷亡情況了。
不過,單從外面看車廂那血跡斑斑的慘狀,誰心裡都覺得馬車裡的人絕對沒有活命的機會;就連那夥下手殺人的蒙面漢們也是這樣認為。
“大桂。”東方賢喚了一名壯實的家丁,望向那被砍得七零八落的馬車,神色悲慼道:“你去看看……,二小姐她可還……活著。”
大桂自然點頭應是。他心情沉重地走向馬車,誰也沒注意東方賢那三角眼裡,此時正漫轉著幽幽泛冷的得意譏笑。
基於整個車廂都被蒙面漢們給毀了,大桂好不容易將那些碎斷的木板給弄出來,現出車廂原貎,扯掉車簾,去了車頂,裡面的情形自然在眾人眼前暴露無遺。
裡面確實有個血肉模糊的人,不過這個人原本就不是活生生的東方語,而是——。
東方賢在看清那個人的情況後,原本滿心掩飾的歡喜一瞬變成了極大落差的憤怒。
裡面的人根本就是個穿著衣裳的假人,至於到處外濺的血跡,不過是一些番茄與胭脂混合做成的液體,被人事先裝成一袋袋掛在那個端坐的假人身上。
這個車廂,除了一個與真人相似的假人外,底部還有一塊大石頭;這石頭的重量與假人的重量加起來,應該跟東方語主僕三人的重量差不多,所以趕車的車伕才會沒察覺異狀。
東方賢的臉色在這一剎,由那裝出來的悲慼一下劇變成鐵青,三角眼裡露出難以掩飾的失望與困惑來。
“啊,他們不是二小姐,那二小姐她人到哪裡去了?”大桂後知後覺地驚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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