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必不會在我這裡開這個先例。既然依照我夜明國的法度,風兒理應交出他手中的兵權,老夫自會親自修書一封,即刻派人送去西北邊關,命他回朝交出將軍的大印,另任他職就是……”
……
夜明國西部邊境重鎮,琢郡。
校練場中,士兵們手持長刀和盾牌,頭頂炎炎烈日,正跟隨著隊伍最前方的掌旗官的口令和他手中揮舞的令旗,一招一式地進行著操練,隆隆的鼓聲伴隨著士兵們整齊而洪亮的喊聲響徹天際。
點將臺上,鎮西將軍蘇子風身披銀甲,端坐于帥案之後,線條硬朗的俊臉上,此時佈滿了嚴肅而認真的神情,一雙犀利的眼眸中,目光一絲不苟地從眼前正在操練計程車兵身上一一劃過。
望著眼前整齊劃一的隊伍,蘇子風左手撫在帥案上自己那頂銀色的頭盔之上,而後,他對著身邊的傳令官命令道:“擺陣!”
“是!”
傳令官得令應聲跑下點將臺,快步跑向正在擂鼓的鼓手身邊。
隨著鼓點的節奏由慢變快地轉變著,隊伍前的掌旗官手中隨即換上了另外一面令旗,一邊左右上下地揮舞著,口中一邊大喊了一聲:“天!”
但見眼前原本排列整齊的隊伍隨即快速地移動起來,隊形頃刻間便換成了“天字陣”。
看著自己計程車兵訓練有素,點將臺上的蘇子風不由得微微露出一絲笑意,這讓他原本就英武俊朗的臉龐更加顯得英姿颯爽。
就在這時,一名副官匆匆從點將臺下跑了上來,手中拿著一封書信,遞到了蘇子風的面前。
“將軍,宰相大人差人送來書信給您!”
接過信件,蘇子風當即拆開來看。然而,隨著他的眼睛一行行將書信的內容讀完,他臉上剛剛露出的那一絲笑意也隨即蕩然無存。
“啪”的一聲,他握著信箋的右手重重地拍在了面前的帥案之上。
“一個在龍椅上連屁股都還沒有坐穩當的傢伙,居然就妄想要奪我的兵權嗎?哼!”
蘇子風口中冷哼一聲,將接下來的操練課目交給了副將負責,而後起身快步走下了點將臺。
場邊,早有小校將他的坐騎備好。蘇子風隨即跨上駿馬,一聲長喝,策馬便朝著他的將軍府飛奔而去。
在那封書信中,蘇慕將夜明楓加封自己為安國公的事情一一告訴了蘇子風。他告訴他,按照夜明國的法度,既然自己位列宰相,如今又已經被封為安國公,按律,蘇子風便不能夠再繼續掌有兵權,所以他要他即刻趕回皇都臨鄴,主動交出帥印,向兵部請辭。
不過蘇慕在信中還對蘇子風說,如今的夜明國新帝剛剛登基,此時正是用人之際,想他蘇家幾代都是朝中重臣,所以即使蘇子風此刻回去請辭,也不過是走走形式,而身為新帝的夜明楓是不會真得奪去他手中的兵權的。
這樣一來,他們蘇家既為百官做出了守法忠君的表率,又向皇帝表明了效忠的心意,今後一定會得到更大的重用。
然而看完了這封信之後,蘇子風的想法卻跟自己的父親迥然不同。
從小,蘇子風便對夜明楓這個二皇子殿下嗤之以鼻。
在他的眼裡,夜明楓既沒有已故太子的仁厚,也不如均王夜明傲直爽好相處。特別是當自己的妹妹蘇元瑤被先帝指婚,嫁給了太子為妃後,夜明楓非但沒有提出過半句異議,反而丟下了所有人獨自逃離皇都臨鄴,一走就是兩年多沒有音信。如此一來,蘇子風便更是對這個毫無擔當的傢伙鄙視到了極點。
一個連對女人的承諾都無法信守的傢伙,你還能指望他兌現對其他人的諾言嗎?!
什麼給了蘇家無上的榮耀!什麼皇帝欽賜的安國公?!他們蘇家的頭頂上,還需要這些沒有任何實權和實際意義的狗屁空帽子,來粉飾門楣,光宗耀祖嗎?!
正所謂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他夜明楓新帝登基,自然是要急於給自己樹立威信,扶植屬於自己的親信掌權才是。
如今的蘇家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要奪權,自然是要先拿他們開刀動手才對。
世人常說:“奴大欺主。”
他蘇家就是那個“奴”,而他夜明楓便是那個“主”。
無論蘇家再怎麼夾起尾巴做人,再怎麼誠惶誠恐地像他表明自己的忠心,想必他也一樣會“除去”這個心頭隱患啊!
先是奪了他的兵權,接下來,又會怎樣呢?
雖然父親在信中一直口口聲聲地稱皇帝陛下是如何如何地倚仗蘇家,要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