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出驚慌的反應,給他帶來麻煩?或許他期待的就是馬受驚?
明鸞隱隱猜到一個可能,想來章敬如今也算是個有權有勢的大人物了,皇帝早有意要讓他接任那個軍職。而旨意又是昨天晚上擬好的,若他有心打聽,還會沒辦法嗎?難道說他打算在今天早朝前演一齣戲,好藉口辭了皇帝的任命?再想到他特地囑咐章寂一行人等他回來後再走,或許還打著拿傷勢挽留老父的主意。
想到這裡,明鸞便抬頭對章寂笑說:“祖父,剛才我過來的時候。細竹告訴我,他哥哥從朱侯爺那裡聽說了一個好訊息,聖上很可能要在今天早朝任命大伯父擔任重要軍職呢,大伯父會成為大將軍嗎?”
章寂怔了怔,回想起長子曾經說過的話,笑容有些勉強:“是麼?這是朱侯爺打聽到的?看來聖上經過連日考慮,最終還是下了這個決定。”
明鸞重重點了點頭:“說起來這也是喜事,大伯父能躍居高位。您臉上也有光,不是嗎?”
章寂嘆了口氣,沒有說話。章啟有些疑惑地看著他們祖孫,不大明白他們在打什麼機鋒。他雖然也是高品級的武官,論理是要上朝的,但皇帝特許他回家休假,因此今日仍舊留在家中陪伴家人。他回想了一下這幾天來在家中的所見所聞,試探性地問:“大哥有可能獲得那個職位的事,我也聽兵部裡的人提起過。父親不希望他接任麼?”
章寂苦笑,明鸞直接揭破:“祖父倒盼著他能接任那個職位,然後忠心耿耿地為皇上服務呢,但大伯父好象不是這麼想的,他覺得那是個燙手山芋,一直都在想法子推拒皇上的任命呢。只是他又不敢明說,因此一直以來都在暗中設法。不過看起來沒什麼用。皇上還是對他最信任。”
章啟一臉震驚,接著便沉默下來,不知在想什麼。
吃完了早飯。明鸞又和玉翟、虎哥兒、鵬哥兒一起陪祖父說話解悶,不多時,文龍與元鳳也來了。他們照例過來請安,順便再勸說章寂留下。這是他們每天都要做的事,哪怕是心裡清楚不會成功,也仍舊要當著所有人的面十分恭敬誠懇地再三哀求。如果章寂忽然改口說留下了,大概他們反而會是最吃驚那個吧?
又過了一會兒。連沈氏和袁氏都先後來了。袁氏也是來作最後勸說的,至於沈氏,更多的想到章寂搬離後,又沒了幾房妯娌與侄兒侄女的牽制,她在這府裡就成了章敬以外地位最高的人,因此強撐著病體也過來了,只是略微挽留了幾句,便開始說起日後章寂要是缺什麼東西只管打發人過來要這種話題。
袁氏與元鳳都忍不住看了她一眼,但沒說什麼。明鸞看不慣沈氏的嘴臉,便笑說:“大伯孃想得真周到啊,說起來我還真忘了一件事。”她轉向袁氏:“前兒我問二夫人,聖上賜還的那些南鄉侯府舊物原先都是大伯父叫人收起來了,現在祖父要回南鄉侯府去,東西也該一併帶過去才是。二夫人那時說,東西還未清點完畢,不知今天可清點完了?”
她一向不用“二夫人”稱呼袁氏,只叫袁姨奶奶,今日這麼一叫,沈氏立刻就被刺痛了,刀一樣的目光直射袁氏:“怎麼回事?聖上賜給老太爺的物件,你居然沒有幫他老人家收拾好?難不成是打算貪沒了不成?!你好大的膽子!”
這話說得文龍與元鳳都皺起了眉頭,元鳳更是忍不住叫她:“母親!”但她仍舊盯著袁氏瞧。袁氏面露難色,勉強笑道:“侯爺吩咐過了,說那些物件多是貴重之物,如今舊宅子還未收拾好,甚至還有僱的泥水匠在修房子,本來就不該搬得這麼急促的,只是老太爺一定要搬,我們做晚輩的也不好攔著。但若把那些貴重之物也送過去,一來舊宅人手不足,無人看護,二來泥水匠人都是窮苦之輩,怕當中有人不開眼,會生了貪婪之心,因此在舊宅還未修好,又無足夠人手看門守戶之前,暫時替老太爺照看那些財物。”她轉向章寂:“老太爺放心,用不了多久,侯爺定會把聖上賜還之物原封不動地給您送去的。”
元鳳也在旁幫腔:“是呀,祖父。我問過張爺爺,聽說他至今只買了二十來個人,也不知是否得用。如今京城大亂方平,難免會有宵小之輩心存妄念,為了您和嬸孃們、弟弟妹妹們的平安,還是先把東西存在東園裡吧?”
章寂微微皺起眉頭,看了她和袁氏一眼,沒有說話。明鸞在旁笑道:“大伯父想得真周到,那這樣好了。我們替祖父把那些契約啊冊子什麼的保管好帶走,值錢的物件就交給大伯父一家幫忙照看,就算真有宵小,應該不會對幾張紙感興趣吧?”
袁氏面露猶疑,她自然不能老實說章敬早有明言,這些產業暫時不能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