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香茄條,我們將來的命運就如同茄子終將被吃掉一樣,獲得印有“北京GY大學”字樣的畢業證書。
在經過報到、交費、領取宿舍鑰匙等一系列繁瑣又必不可少的事情後,我端著一個白底紅號的搪瓷臉盆,爬上五層樓又穿過長長的樓道來到我的宿舍,用那把還帶著毛刺兒的鋁製鑰匙開啟了宿舍的門。出現在我眼前的是三張上下鋪,上面有綠色的被褥和藍白格相間的床單以及一個蕎麥皮枕頭。我走進宿舍,油然而生一種走進牢房般的感覺。
學校分給我的是下鋪,並非出於我的主觀願望,而是按學號排列分配,到我那裡正好是29號,下鋪。
學號以高考分數的多少順序排列,我們班有30個人,也就是說我是以班裡倒數第二的名次入校的,而這個名次恰恰也是我在高中班級的排名,只不過是正數而已。
我的學號前面有偶數個女生,這才使我得以分到下鋪,這個偶數究竟是多少呢,它讓全班男生以及任課男教師都大失所望,它是0、1、2、3、的2。 4我是同宿舍的六個人中最早走進這間屋子的,這就是他們選舉我當宿舍長的原因所在,有點兒像水泊梁山的故事。
進了宿舍後,我一邊整理被褥一邊幻想與我同屋的是五個什麼樣的傢伙。這種幻想純粹是憑空捏造,我既不知道他們的名字也沒見過他們的照片,但有一點我絕對可以肯定,他們是五個男的。
就在我收拾包裹的時候,門開了,走進一個滿臉青春痘,揹著一把吉他的傢伙。我們客氣地寒暄了片刻,我對他有了初步瞭解:楊陽,睡在我上鋪的兄弟,正是因為他的存在才使得我的入學成績不至淪落為班中倒數第一。楊陽在得知我的高考分數比他高出1分後,誠懇地說:“哥們兒,你學習比我好,以後就請你多多關照了。”然後遞給我一根“都寶”。
在日後的學習中,楊陽的成績既沒有進步也沒有滑落,穩坐全班倒數第一的位置。
正在我和楊陽抽菸的時間裡,同宿舍的另外四人陸續來到。我們互報家門後,除了一個叫齊思新的接過我和楊陽遞給他們的煙外,另外三人擺出一種堅決杜絕不良行為在宿舍發生的態度。
馬傑在把自己的一切物品安置妥當後,說:“我報到的時候聽說一會兒要開會。”
“什……什麼時候?”張超凡結結巴巴地問。
“好像是11點。”馬傑回答。
“對,11點,第一教學樓301教室。”趙迪說。
“咱們正好可以看看班裡的女生怎麼樣!”齊思新興奮地從床上蹦下來。
“據說咱們班就兩個女生。”馬傑有些失落。
“春雨貴如油,我得提前下手。”齊思新躍躍欲試。
“就怕是辣椒油,吃了拉不出屎!”我抽了一口煙說。
“不怕,我有開塞露”齊思新真的從包裡掏出一瓶已經用去一半的開塞露給我看。
“走……走吧,快到點兒了。”張超凡看了一眼表說。
我們來到開會的教室,裡面堆滿了人,其中不乏一些學生的家長,而且父母雙全,我們只好站在教室門口。系主任在講臺上聲嘶力竭地喊著:“請安靜了,我們的會馬上就要開始了。”下面的談論聲立即消失了,某學生家長突然在這個時候放了一個響屁,引得大家一片鬨笑,坐在那個家長身旁的學生狠狠地瞪了自己的父親一眼。
兩個女生氣喘噓噓地跑上樓,伸著脖子向教室內張望,裡面早已座無虛席,過道也擠滿了人群,她倆只好站在我們身旁。其中一個相貌平平的女生面帶嬌滴地問另一個稍有容貌的女生:“你聽得見嗎?”
那個女生說:“聽不太清楚。”
齊思新插話說:“用不著聽清楚,都是些沒用的廢話。”
“你們也是這個系的?” 相貌平平的女生問道。
“對,我們都是(1)班的,你倆是幾班的?” 齊思新顯得很熱情。
“我倆也是(1)班的。”這個女生又說,“我叫陳銘。”
齊思新自報了家門,然後問那個容貌嬌好的女生叫什麼。
“佟小婭。”那個女生冷冷地說。
齊思新又問了佟小婭許多諸如高中在什麼學校、高考考了多少分、為什麼報機械系等問題。佟小婭的冷漠被齊思新的熱情化解,兩人攀談起來。陳銘無可奈何地被晾在一旁,有些憤憤不平。
女孩子應該懂得,男生對你是否熱情取決於你的容貌。如果啞巴在你面前都開了口,那麼你一定漂亮得跟天仙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