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開!”我一把打掉他的手。
“你他媽幹什麼!”他推搡了我一把。
我和他動起手來。畢業這麼久了,除了在電腦遊戲裡打過架,別的時候我還真沒和人動過手。我一是覺得有必要活動活動筋骨,已經很久沒有運動了,二是這已經是我今天第三次查錢了,前兩次錢都沒有到賬,三是
這孫子長得是我最討厭的那種人的模樣,所以,我沒有理由不動手。
我身高佔優勢,他體重不吃虧,幾個回合過後,沒分出高低。其實一場架的前幾下就能決出勝負,但因為我好久不打了,忘了該從何下手,就像面對一道高中數學題,雖然曾經做過一百遍,當時閉著眼睛都知道分哪
幾步解題,但時間久了,便忘得一乾二淨。我想先停下來回憶一番,以前遇到這種場合時拳腳是如何運動的,但我知道顏良就是因為走神兒,被關雲長一刀砍了,要不誰死還不一定,所以我要百分百集中精力,以防被突襲。
兩個大男人像雕塑一樣,互相揪著衣服,沒有激烈的肢體語言,嘴裡也沒有髒字冒出,這樣的架勢並不好看。潑婦打架還連抓帶撓,罵罵咧咧呢(老孃們A給老孃們B一個嘴巴,一定要再罵上一句:媽了個×的,才算一次完整的進攻。那句髒話,不僅起到類似解放軍向敵人陣地衝鋒時喊的“衝啊”鼓舞自己的作用,還起到加深捱打者皮肉疼痛的功效,少了這句話,被打者只是臉疼,有了這句話,被打者的臉就是火辣辣地疼)。於是出於本能的反應,動了幾下胳膊腿,估計在旁觀者眼裡,我倆一定像《動物世界》裡的狗熊掐架。
這時路過幾個老頭老太太,儘管胳膊上沒戴紅箍,只是手裡拎著菜籃子,看樣子不像在居委會就職,但還是過來拉架:“快別打了,北京都要舉辦奧運會了,影響多不好啊!”
架拉開了,我倆站在取款機前,堵著插卡口,誰也別用。好在後面沒人排隊,耗著唄,反正我沒急事兒。我開啟MP3,戴上耳機,跟著音樂顫動,嘴裡還故意跑著調哼哼。
過了幾分鐘,他受不了了,說:“你先來吧!”
如果他不再說別的,這事兒就過去了,但他在我取錢的時候不停地嘮叨:“今天真倒黴,碰到這麼個人!”
我就討厭事情都過去了,嘴上還磨叨不停,跟個大娘們兒似的男人。加上我發現錢並沒有到賬,一氣之下,便回頭給了他一腳。這一腳讓我找回了當年的感覺,似乎就是這一腳開啟了我的思路,緊接著頭腦中雨後春
筍般冒出踹丫老二、踢他小腹、打鼻子、悶眼睛等念頭。
我因為有不繫鞋帶的習慣,打著打著,鞋不跟腳,好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