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的不過只有萬餘名步兵,再加上數千名的龍騎兵。其他的部隊,包括所有的炮兵們此刻還都在對岸。雖然這條小河水不深,河岸也不算多寬。但是通行這麼多的軍隊和物資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在雙方實力差不多的情況下,高陽下令主動出擊。在高陽看來這是理所應當的一件事情,但是看在阿巴泰等人的眼裡卻變得天理難容起來。這個世道這麼了?什麼時候明軍也變的如此大膽了?主動進攻不說,還是在人數差不多的情況下!
自從東江鎮被滅了以後,滿清和明軍歷次交戰,大部分時間明軍都是守在城池之中不出來。不管滿清軍隊在外面任何作惡都不動。難得的幾次野戰。哪一次不是幾萬十幾萬大軍一起行動才敢出來?而且還每次都會打敗?
阿巴泰抬起頭看了眼太陽,他想看看今天太陽是不是從西邊出來的。這是怎麼了?明軍什麼時候這麼有膽色了?
滿清軍隊開始騷動起來。前方的包衣奴才們面露驚慌之色,有些甚至開始悄悄向後退去。這些包衣奴才們往日裡打打順風仗。為虎作倀什麼的還行。真正面對數以萬計裝備整齊,動作劃一,下定決心死戰的軍隊的時候,他們可就扛不住了。本來就是為了活命剃頭易服,甘心做奴隸的人,怎麼可能真心實意的去為自己往日裡的仇人們賣命送死?
“嗖嗖嗖~~~”數十支長箭飛出,將一些悄然後退,想要逃跑的包衣奴才們射倒在地。殷紅的鮮血和淒厲的嚎叫嚇唬住了其他蠢蠢欲動的包衣奴才們。一排排手持長刀的旗丁們來到包衣身後,帶著血絲的雙眼死死盯著這些私人財產。膽敢有後退者。那必然是直接一刀剁了!
“阿瑪!”博和託真的是有些急了,雖然暫時震懾住了那些膽小如鼠的包衣奴才。可是到底是戰是走。阿巴泰作為主帥總要給個話才行啊!要打那就立刻開始做準備,全力一搏。要走那就儘快!留下包衣奴才們斷後。旗丁們先走了再說。這樣停在這裡又算什麼?
“好了!”阿巴泰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讓博和託閉嘴別吵。他剛剛是在仔細觀察戰場,權衡利弊,並不是被嚇傻了。打了幾十年的仗,屍山血海裡出來的人怎麼可能如此輕易就被幾百條人命給嚇到?
阿巴泰仔細的觀察了高陽的新軍,發現這支軍隊好像全部都是手持火器!這在以往的明軍之中可不多見。至於跟在步兵後面的那支數量龐大的騎兵們,因為距離太遠,阿巴泰也不清楚其戰鬥力會如何。當然了,既然步卒們都如此兇悍,那騎兵自然也是不差的。至少也是敢戰的。敢戰的明軍那必然就是精銳了。就像是以前的浙兵、川兵、秦兵等等。
更加讓他擔憂的是,此刻過了河的明軍或許還不足其總數的一半!哪怕距離如此之遠,他依然能夠隱約看到此刻正有大批明軍還在渡河!
“打不了!”這就是阿巴泰的出來的最終結論。如果眼前所有的明軍都是像剛剛那樣火器威力強大,訓練有素,紀律嚴正。那別說他手上這區區六個牛錄的兵力了,就算是整個鑲黃旗一起上也沒用!
跑是肯定要跑的,只不過不能這樣簡單的跑了。否則回去之後必然是要被多爾袞給收拾。他這個好弟弟可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人。自己手中只有這六個自領牛錄,要是全都折在了這裡,那可就虧大了。
阿巴泰很快就打定主意。在烏力罕風風火火的趕過來之後,當即開口說道“這支明軍膽大異常,咱們必須給與迎頭痛擊才行!烏力罕,你帶著你的騎兵繞到左路,等我中路大軍突擊之時你也同時夾擊!”
“奴才領命。”那烏力罕原本就是個莽夫,戰場局勢什麼的他一點都不懂。他只知道自己剛剛折損了數百能戰手下,這要是不討回點戰功來,那回了部落之後也就沒辦法交代了。
“阿瑪?”和年輕莽撞的烏力罕不同,已經三十餘歲的博和託也是久經戰事的人了,雖然沒有阿巴泰的老辣眼光。但是也能夠看出來此刻戰局不順。完全不明白自己的阿瑪為什麼要去拼命。
“博和託。”阿巴泰神色冰冷的說道“讓多圖帶著二百旗丁趕著那些包衣們去進攻。其他人都往咱們身後集結。”
博和託微微一愣,隨即就明白過來。猛然間瞪大了眼睛,張著嘴驚訝的出聲喊道“阿瑪?!”
“去!”阿巴泰雙眼一瞪,惡狠狠的說道。
阿巴泰的想法很簡單,讓烏力罕的蒙古騎兵和那些包衣們去拼命。打贏了什麼都不用說,要是輸了損失也不大。包衣奴才要多少有多少,不夠用了就去關內抓好了。蒙古人也一樣,蒙古高原上活的比乞丐都不如的人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