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也不要想著去報仇。可是,他李過此刻徹底的失去了一切,又正是處在年富力強的時候。殺伐果決了這麼多年,怎麼可能真正的放下心頭無邊的仇恨去做一個田園翁?!
在得知李自成戰死,而高陽在江寧府出現的訊息之後。李過把心一橫,咬著牙用燒紅的鐵片貼在自己左邊臉上給自己毀容!
之後就帶著李自成給他留下的鉅額財富潛入了江寧府。用銀子開路找上了這位專門做掮客的文得昭,文公子!
雅間門外傳來了小廝的咳嗽聲,兩人的聲音為之一頓,轉而笑出聲來開始談論起了風花雪月的故事。
幾名店小二笑容滿面的端著上好的酒菜進入雅間,擺放整齊之後躬身退了出去。
房門再次關好之後,文公子輕笑著給李過斟滿酒杯。笑吟吟的說道“李兄,這江南繁華之處你還不曾瞭解。只要你有銀子,那就算是皇上過的日子都不見得能比得上你。何必為自己找不自在呢?”
李過眯了眯眼睛,端起面前精美的酒杯仰頭喝乾。“砰!”重重的放下酒杯,這種味道有些怪異的酒水讓李過有些不適應。只是現在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
抬起眼睛看向一旁的文得昭。隨著臉部動作的變化而顯得更加猙獰的面孔讓見慣了市面的文得昭也不由的心中微微一緊。
“文公子。”李過眯著眼睛,眼神之中流露出一抹冰冷的意味。寒聲說道“這件事情你要多少銀子才能做?”
文得昭那雙端著酒杯,白皙修長的雙手微微一頓,險些將酒水給撒了出來。他做這種刀頭舔血的事情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銀子嗎?!
“又沒有讓你們去弒君,只是一個國師而已,至於這樣嗎?”李過端起酒壺給自己倒上杯酒,嘴角帶著一抹莫名的笑意。
文得昭苦笑搖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之後,才苦笑著說道“李兄!不是咱們不接這個活。而是根本就做不到啊。”
文得昭夾起一片魚膾丟進嘴裡,眯著眼睛說道“那位國師大人身邊的親衛們比江寧府的衙役們還要多。咱也遠遠的見過一眼,那個頂個的都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血勇之士。咱們的人別說動手了,就連靠近都做不到!”
頓了頓。接著說道“那位國師大人到了江寧府之後就進了魏國公的府邸,一直都沒有見出來過。咱們這些跑江湖的,難不成還能殺進整個江寧府最為戒備森嚴的魏國公府不成?這次不是咱們不想賺這筆銀子,而是真心就做不到啊。”
幾萬兩白花花的銀子擺在面前卻只能看著。對於文得昭這種視銀子如性命的人來說,再也沒有比這個更加折磨他的事情了。
文得昭並不是沒有打過面前這位李兄的主意。只是李過是什麼人?十幾歲的時候就跟著李自成起兵造反,什麼場面沒有經歷過?什麼事情他沒有做過?想要打他的主意。那難度和殺進魏國公府也差不多了。
“五萬兩。”李過眯著眼睛夾起一片魚膾看著,嘴角微動,低聲說道“是定金。”
文得昭端著酒杯的手猛然一顫,眼神之中滿是狂熱的看向了一旁的李過。
這個時候他突然之間想明白了兩件事情。第一件就是,這筆生意他接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定金五萬兩,那這筆生意少說也有二十萬兩的酬勞!這麼大的一筆銀子,別說是殺國師了。哪怕是讓這些人去弒君都要去做上一次!
第二件事情就是,面前的這位李兄極有可能就是李逆的一名重要殘黨!
那位國師剿滅了李逆所部,聽說幾乎將人都給殺絕了。眼前這位李姓狠人能夠開出這麼大的代價也要殺掉那位國師,其深仇大恨除了是李逆殘黨之外,他也想不出別的理由。
這短短一瞬間,文得昭的心頭閃過無數念頭。面前的這名李逆殘黨必然是帶著李逆多年劫掠而來的財富!
那李逆縱橫天下這麼多年,不知道攻破了天下多少富庶府縣。哪怕大部分都帶不走或是被官軍給繳獲了回去,可是單單是那些容易攜帶的銀票就是一筆天大的數字了。
“想好了嗎?”李過低著頭悠閒的吃著精緻的菜餚。嘴角勾勒起一抹嘲諷的笑意“俺的腦袋可是值不少銀子的。文兄要是想去衙門告發俺那就快去吧。俺在這裡吃飯,絕對不離開。”
“呵呵。”文得昭抬手抹了把額頭的虛汗,乾笑幾聲說道“李兄說笑了。”
到衙門告發能得多少賞銀?撐破天了也不過數千兩罷了。這還要給各位大人們分潤一二。而且這位李兄單單是看著就不是什麼簡單人物,身上那種殺氣與死意讓文得昭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