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只需尋幾個有本事的大夫坐堂,這醫館藥鋪想必開起來也是不難的。”
玉珠心中意動,顧詠此人樂善好施平易近人,想來其母也是好相處的,至少該不至似鄭夫人那般強橫。想了想,便道:“顧公子還是先回府與夫人商議,若夫人同意了,我們再說合夥事宜,可好?”
顧詠點頭稱是,二人便不再說及此事,只對著院子扯了些閒話。中午時玉珠留他吃飯,顧詠也沒推辭。
難得家裡這麼熱鬧,玉珠便要多弄幾個菜。米糧食物都是顧詠帶來的,除了這些重物,他還細心地讓人帶了油鹽醬醋之類的調料,故沒有出現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的情況。
玉珠平日裡做飯,秦錚總要跟著燒火打下手的,今日自然也不例外。盧摯是秦錚走到哪裡他便跟到哪裡,顧詠原本被安置在正廳休息,卻偏偏坐不住也跟著來廚房瞧熱鬧,元武因自家少爺都進了廚房,自然更沒有守在外頭的道理。這樣一來,小小的廚房竟然擠了五個大人,連個身子都轉不開。
好在玉珠手腳麻利,不多時便做了六菜一湯並兩個涼碟出來。秦錚是慣常要先下手的,搶先在每個盤子裡夾了一筷子塞嘴裡,吃完了連道“好吃”,看得顧詠也忍不住食指大動。
玉珠手藝還不錯,諸人都吃得十分滿意。吃飽喝足了,顧詠又拉著秦錚和盧摯兩個少年人胡天胡地地海吹了一通,到未時末府裡派人來催,他這才告辭離去。
秦錚原本也該走的,只是想到今日是玉珠的生辰,便要留下再過一夜。盧摯也想留下,被秦錚幾句話給唬弄走了。
晚上秦錚親自下的廚,給玉珠煮了碗長壽麵,一如從前一般加了兩隻雞蛋,然後姐弟倆一人一口地吃得精光。因是搬進新家的頭一晚,兩人都有些興奮,點著燈說了半宿的話,到外面雞鳴時玉珠才睡去。
書院在城北,第二日天未亮秦錚便悄無聲息地走了,待玉珠起來時,才發現缸裡的水早已挑得滿滿的。
秦錚一走,玉珠便開始忙起來。行李都得重新收拾,藥材和書籍都得放到合適的位置,前院的空地也等著種藥材,更重要的是,玉珠得把醫館給開起來。
藥材該切的切,該曬的曬,然後分門別類地用小匣子裝好。幸好這屋裡原本就有櫃子抽屜之類,不然玉珠又得花筆錢購置傢俱。正廳裡將其餘的擺設都撤了,只留了套桌椅,玉珠在鋪子裡買了匹灰色的厚布將桌面套上,又在上頭擺了紙筆,瞧著倒有幾分坐堂的氣派了。
院門上還得再懸塊招牌,玉珠的字寫得實在上不了檯面,秦錚又在書院不得回,她無奈只得請了附近的一個老秀才,寫了“同仁醫館”四個字,又找人做了牌匾掛在門口,如此一來,醫館才算是正經開張了。
醫館開張後第二日是鄭夫人的壽辰,玉珠原不想去的,只是一想起那日鄭夫人責問她後再打賞下來的銀子就覺得不痛快。旁的都還好說,那筆銀子是定要還回去的。
正好趁著這機會,玉珠去藥鋪裡買了一株大人參,旁的都不管,只需將那筆銀子花完就算。再讓店裡用上好的紅木匣子裝了,送到侯府去,瞧著倒有幾分體面。
生意清淡
初秋的天氣依舊暖和,陽光洋洋灑灑地照在院子裡,曬得人都不想動。
玉珠拿著小鏟子,蹲在苗圃裡栽藥材,因蹲的時間久了,腿有些麻,一不留神,人就坐在了地上。
“嘿嘿——”院子外面有偷笑的聲音,玉珠轉過頭去看,正好看見一隻黑腦袋嗖地閃過去,躲在門後。
“阿柱,是你麼?”玉珠撐著小鏟子艱難地站起身,回頭朝門外脆生生地喊了一嗓子。很快的,一張黑漆漆滿是汙泥的小臉從門外探出來,咧著嘴笑嘻嘻地瞅著玉珠,軟諾諾地喚了一聲:“玉珠姐姐。”
阿柱是隔壁孫奶奶家的孫子,今年才八歲,早兩年爹媽都過世,就剩下爺爺奶奶相依為命,實在是個頂頂可憐的孩子。因孫家爺爺奶奶常年都在外面府裡幫傭,阿柱便沒人管,整日裡像個潑猴一般。玉珠見他可憐,便常常喚他來家裡,偶爾給些吃食洗把臉之類。如此過了半月,阿柱便喜歡親近她。
“快進來吧,中午吃了沒?”
“奶奶留了剩飯。”阿柱笑嘻嘻地走近了,蹲下身子瞧著地裡的藥草,嫩著嗓子問道:“玉珠姐姐,你種這些有什麼用?阿婆都在地裡種菜和蔥花,為什麼你種這些奇怪的東西。”
玉珠耐心地解釋道:“這些都是治病的藥材啊,你看這個,它的名字叫做穿心蓮,別看它樣子不起眼,卻實實在在是個寶貝,不僅能清熱解毒、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