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幾粒來仔細瞧了瞧,道:“你莫非是會變法不成,這才一個下午的時間,如何折騰出這麼多藥來。”
玉珠只是笑笑,道:“少夫人你道這藥的本錢是多少?”
李氏遲疑了一下,想了想才道:“你既如此說,這藥定是不算貴的。嗯,這藥賣一兩五錢一瓶,想來一瓶藥的本錢不超過一兩銀子。”
玉珠只是搖頭。李氏又道:“莫非還要少些,八錢?”
玉珠面上一派肅穆,正色道:“不瞞少夫人,這榮養丸的材料其實都是些極其尋常的藥材,若但說這藥材的成本,不說八錢銀子,便是八個銅板也夠了。”
李氏大驚,指著裝藥的瓶子半天說不出話來。
想開藥鋪
李氏不是蠢人,知道玉珠這是給自己送錢來了。心中哪有不動心的,只是一來那藥瞧著相似,藥效如何卻還待檢驗,二來眼看著自己就要臨盆,只怕分不了心來經營此事。
玉珠也是個伶俐人兒,哪會猜不透李氏心中所想,笑道:“我這方子是早年師父留下來的,有榮養身心的,還有解暑化溼的,以前都是自己做了給村裡的鄉鄰們服用,眼下正好酷暑,回頭我再做些給府裡的姐姐們試用。若用得好了,再說以後的事。”
李氏見她如此聰慧乖覺,真是越看越喜歡,又拉著她說了一會兒話才放她走。
玉珠告辭李氏後,前腳剛回院子,李氏身邊的丫鬟思美后腳就進了門,說是李氏讓她送些布料過來。玉珠笑著收了,待她一走,掀開料子,那裡頭赫然藏著十個元寶,足足有五十兩。
秦錚不知玉珠到底在忙些什麼,陡然見了這些銀子,微微有些驚訝,不由得問了幾句。玉珠也不瞞他,將今兒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於他。
秦錚聽了,先是愣住,而後陷入沉思,過了許久才道:“若果如姐姐所說,此物倒是個生財的法寶。只是此事辦來不易,一來那保和堂賣了許多年,客人只怕都只認它家產的,我們的藥不一定賣得出去,二來這作坊鋪子如何辦,紅利如何分,都是問題。”
玉珠見秦錚小小年紀竟也能分析出其中的關鍵,頗感欣慰,道:“這些我都想過了。保和堂的榮養丸雖賣了幾年,但這方子卻有些缺陷,並不適合所有病人。到時候我再將方子改一改,將病人分門別類,調製的藥丸也各不相同,功效自然倍增。至於少夫人那裡,不是我想得不全面,只是此事所需的銀錢太大,且那保和堂在京城經營多年,根基頗深,我若搶了他們的生意,少不得到時候要惹麻煩。若是有鄭家作後臺,他們也不敢亂來。我思來想去,鄭府上下,侯爺和兩位公子自不必說,鄭夫人太精明能幹,唯有少夫人性子與我投合,且又不是個貪婪狠厲的,只有她最好了。至於紅利之事,我到時候再與少夫人商議,她是個臉皮薄的,想來也不至太苛刻我。”
秦錚仔細想想,也覺得玉珠說得有禮。二人商議了一些日後經營的細節,玉珠還讓秦錚給寫了兩份詳盡的合同,仔細瞧過了,才小心收好。
當晚玉珠磨藥製藥忙了一整晚自不提,這廂鄭廣回了房,李氏便揮退了下人,將今日之事說給他聽。鄭廣愕然道:“那小姑娘本事還真不小,竟連保和堂鎮店之寶的方子也知道。”
李氏道:“可不是嘛,我也嚇了一跳。且聽她話裡的意思,這樣的方子只怕還不止一個。我琢磨著,左右我的嫁妝銀子放著也是放著,不如就依她所言,把這製藥的作坊給辦起來,若是能掙些脂粉錢自然是好,便是掙不到,也省了去保和堂買藥的錢。”
鄭廣笑道:“瞧不出你倒是個小財迷,莊子裡的嫁妝都有十幾車,還嫌不夠多呢。”
李氏臉一紅,手撫著小腹喃喃道:“也不知這胎是男是女,若是個兒子倒也罷了,府裡自然會出這聘娶的銀兩,若是個女兒,我自然是現在就要謀劃著給她添妝的。”
鄭廣見她說起兒女,心中一軟,溫柔地將妻子擁在懷裡,小聲安慰道:“你真是胡思亂想,便是個女兒,那也是我們府上的嫡長女,我只有疼惜的,難道日後還能短了她的嫁妝不成。”
李氏搖頭不依,“府裡是府裡的,我這當孃的是我的,自然是不同的。”
鄭廣只笑著看她,並不與她爭辯。
李氏見丈夫並無反對之色,又趕緊加上一把火,“反正我是下了決心,都已經應了玉珠了。待生了這一胎,你就給我去尋幾個伶俐的掌櫃,我得趕緊把這事兒給辦起來。想想以前被保和堂掙了那麼多銀子我就心口疼。”
鄭廣仍是有些猶豫,道:“母親那裡只怕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