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又感嘆了一陣,道:“卻是老天爺不公,這樣好人,卻早早地就去了,到如今,便是尋個感激人也沒有。”
玉珠道:“家父走得匆忙,卻是沒受什麼苦,我們往好處想,就當他與家母一起團聚了。”
幾人又唏噓了一陣。罷了,崔老太爺問起玉珠日後打算,玉珠想了一陣,小心地回道:“阿錚年幼,自小都是我帶大,不敢或離。再說我自幼在鄉間長大,野慣了,怕是做不來千金小姐,左右那些富貴也不是我想要,索性還是住在此地,照常過日子是正途。至於崔大哥那裡,我原本就覺得他親近,把他是大哥看待,如今也算是圓滿了。”
崔老太爺聽罷了,點點頭也沒逼她,笑道:“你能如此淡然那是最好,其實那沈府也沒什麼好。你那便宜老爹不大管事,心也不細,就算你進了府,還不一定能護得住你。”
崔氏也道:“可不是,那沈老太太可不是省油燈,擺明著偏幫二房,當初梅姐那麼溫柔賢淑人,也和她處不來,便可想見那老太太有多刁鑽。仗著自個兒年歲大,還真拿自個兒當盤菜。”崔氏自幼養成隨心性子,說話素來不顧忌,崔老太爺也不愛束縛她,任由她編排那老太太不是,只在一旁捋著鬍鬚笑。
玉珠聽罷,腦子裡顯出了鄭老太太樣子,頓時打了個冷顫。
幾人難免又提及當初紅豆與顧詠二人親事,玉珠難得地紅了臉,又道秦父雖非其生父,於己卻有再生之恩,理應為其守孝,如今孝期未滿,不可妄提親事。崔氏也不逼她,只說待明年五月,玉珠除了孝,再議婚事。
晚上顧詠與崔宇放了衙,眾人一齊用了晚飯,崔宇卻故意提及當初顧詠悔婚之事,急得顧詠臉都白了,又是求饒又是告罪,只求崔宇忘了此事。崔宇不過也是玩笑話,只不過故意要逗弄他一番,見他如此,才終於鬆口,又道:“你若是日後待紅豆不好,小心我殺上門去。”
顧詠頓作肅穆之色,站起身來,沉聲應道:“表哥請放心,詠待玉珠,絕無二志。今生今世,心中唯有她一人。”
他面上表情如此認真,連崔宇也都愣住,回頭看看玉珠,見她亦是一臉感動,遂回過頭來,鄭重地朝他點了點頭。
“玉珠議親”
這邊崔氏叮囑玉珠提防沈老太太,那廂沈老太太已經惦記上了她。
太后聽說尋回沈家小姐竟是當日妙手救下皇孫小神醫後,又驚又喜,趕緊又從宮裡賞賜了不少東西下來,這回可不是一筐子水果了,而是真金白銀,且數量不少。
這訊息也不知怎麼傳進了沈老太太耳朵裡,她頓時就惦記上了。而今沈家雖由她掌家,但長公主走後,她陪嫁嫁妝也被太后派人給封存了起來,說是日後要給二小姐作嫁妝,就連鋪子也被接了手。
沈家原本就不是什麼高門大戶,更不用說什麼祖產,一家子人嚼用不過是靠著沈將軍餉銀和下頭孝敬。可自從沈將軍尚公主後,他就沒了實權,只掛了個虛銜,之前人們看在他駙馬身份還偶爾上些禮,而今卻是再無人上門。如此一來,府裡日子過得就有些捉襟見肘。
沈老太太可沒大戶人家老夫人那種氣度,眼睛裡就只認得錢,加上她常年住在城外,也不曉得玉珠在太醫院那段過往,只以為是太后給沈家補償,如今卻全落在那丫頭一個人手裡,讓她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這日大早,老太太喚上二兒媳婦鄧氏,又叫了好幾個嬤嬤丫鬟,一道兒殺去秦家院子尋玉珠。她事先並不曉得玉珠住在皇城,待見馬車一路往城裡開,兩側房屋院子越來越氣派威風,她眉頭也越皺越緊,終於忍不住抱怨道:“那宇哥兒真是有錢沒處兒花,這皇城裡房子有多貴,她一個小丫頭住著,也不怕折壽。”
鄧氏趕緊在一旁應道:“可不是,我聽說這邊房子租金貴,單是小院子,每個月就得七八兩銀子,加上平日裡開支,那每個月可不是得十來兩。我們家寶玲,每月月錢才一兩銀子呢。”
婆媳二人義憤填膺地將崔宇和玉珠罵了一通,好不容易,才終於到了秦家大門口。老太太自持身份,讓丫鬟去敲門,自個兒則老神在在地坐在馬車裡頭,等玉珠出來迎接。
一會兒餘老爹出來應門,瞧見大門口趾高氣揚一群下人,有些摸不著頭腦,面上也不甚恭敬,大刺刺問道:“誰呀,可有名帖?”
那丫鬟愣了下,她平日裡跟在老太太身邊在城外住著,哪裡曉得什麼名帖,發了一會兒呆,又趕緊回頭,掀開車簾子問沈老太太道:“老夫人,那人問是否有名帖?”
鄧氏惱道:“好個沒規矩,老太太親自上門,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