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還主動要求道:“要不要蒙塊黑布什麼的,省得我瞧見進山的路線?”
阿志聽罷,又捂著肚子笑了一陣,一邊笑還一邊道:“小姑娘,你怕是戲文看多了罷,還矇眼睛。這山裡頭兜兜轉轉的,便是領著你走十趟你也記不住。蒙著眼睛做什麼,難道還指望我們兄弟倆揹著你走。”
玉珠聞言抖了兩抖,嘿嘿乾笑了兩聲,摸摸腦袋,不再亂說話。天曉得,蒙上黑布故弄玄虛,電視裡不都是這麼演的麼,怎麼到了這會兒都對不上號了。這群土匪到底要抓了她做什麼?玉珠連想都不敢想。
那個叫阿志的倒是沒渾說,二人一前一後地押著玉珠在山裡東兜兜、西轉轉,沒兩下,玉珠就暈頭轉向,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走了約莫有半個時辰,玉珠的肚子餓得咕嚕嚕響了好幾回,三人這才算是到了地兒。
以玉珠看電視的經驗,這會兒進了寨子,定是被押上大廳,上頭端坐一位大土匪,底下圍坐一群小土匪,一夥人對著她嚴加審問的。可沒想到,進了寨子後,阿志將她領到一處小院,開了東側邊的房門,讓她進屋歇著,然後就匆匆地走了,再不見人。
玉珠在屋裡百無聊賴地坐了一會兒,又隔著窗戶對著外頭院子仔細打量了一番,不敢出門。這院子極小,佈局也十分地隨心所欲,遠不及她在京城時所住的那個院子。庭院裡種了些亂七八糟的花花草草,一看就是未經修正的,亂長一氣,視窗有一棵大樹,倒是枝繁葉茂,將陽光遮擋了大半,屋裡也格外陰沉。
她肚子餓得很,偏生屋裡頭又沒有吃食,只得將桌上的茶水一通猛灌。才喝了一肚子水,門口忽然有人敲門,玉珠趕緊上前去開門,卻見一個大嬸端著一大碗麵條進來了。
“姑娘餓了吧,”大嬸笑道:“阿志剛才才跟我說寨子裡請了個大夫過來,還沒吃飯。可這會兒又還沒到飯點,我就先下了碗麵端過來,快過來吃,我還在下頭埋了雞蛋呢。”她一邊說話一邊用筷子攪了攪麵條,果然從碗底攪了個黃燦燦的荷包蛋出來。
玉珠正餓得慌,雖是尋常的麵條雞蛋,這會兒在她眼裡卻是說不出的可愛。朝大嬸甜甜地道了聲謝,就不客氣地抱著麵碗坐回椅子上呼嚕嚕地吃了個乾淨。偌大的一碗麵,她風捲殘雲也就一眨眼的時間消滅了,罷了,掏出帕子擦了擦嘴,頂不好意思地朝大嬸笑笑。
大嬸卻是一臉歡喜,笑道:“姑娘胃口真好,咱就喜歡能吃的,上回寨子裡來了個官家小姐,也是我送的飯過來。哎喲我的天老爺,那小姐怎麼活到這麼大的,每頓就喝點湯,還整天挑三揀四的,一會兒這個不好,一會兒那個不好,直把我們一大群人折騰得夠嗆。我就說嘛,以後就是抓人上山,也不能抓那樣的嬌小姐,太難伺候了……”
玉珠被她說得真是一點脾氣都不敢有了。
這大嬸甚是健談,拉著玉珠東拉西扯的,一會兒問她哪裡人,一會兒又問她許了人家沒有,怎麼流落到了這裡之類。玉珠也不瞞她,能說的都說了,左右她也不是什麼大富大貴的人家,便是他們要勒索,想來也不會獅子大開口。
那位大嬸套了這麼多話,心滿意足地跟玉珠告了辭,臨走前,又笑嘻嘻地讓她好生歇著,旁的卻是什麼都沒提起。
玉珠平心靜氣地在屋裡想了一陣,覺得靠自個兒一個人偷偷逃出去的可能性不大,索性死了這條心,暫且在這寨子裡住下,左右他們也不缺她的吃喝,走一步是一步,逃走之類的,想都不要想了。
如此一來,她心中大定。昨晚上鬧騰了一晚沒閉眼,這會兒正好還能休息一陣。玉珠拍了拍床板,被褥還算厚實鬆軟,滿意地關好門,和衣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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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阿志聽到大嬸回話,頓覺不敢置信,“那丫頭什麼都沒做,就這麼睡覺去了?”
大嬸笑道:“可不是,我讓她好生歇著,她就去鋪了被褥睡覺去了。倒是個難的心寬的,寨子裡抓過這麼多人,我還是頭一回見她這樣鎮定自若的。你說她是太醫?還別說,我還真有點信了,若不是在外頭見慣了大場合的,能這麼淡定麼?”
阿志摸了摸下巴,有些坐不住,“要不我還是過去瞧瞧。”
大嬸一把拽住他,“人家小姑娘在睡覺呢,你跑過去像什麼樣。不是說等老大來了再定奪麼,你現在過去也問不出東西來。”
“大哥和三哥得明兒才能回呢。”阿志有些鬱悶,“那小丫頭瞧著不過十六七歲,說是個學徒倒也罷了,竟然敢說自個兒是太醫,也不嫌臊得慌,臉皮太厚了。”說罷,也不管大嬸怎麼勸阻,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