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南看到是赫連政,只是微微的行了個禮。卻聞赫連政豪邁言道:“南郡王說的話極有道理,正是朕想要一吐為快的!”
身著白色長衫的少年定定地望著赫連政,似乎他只是在說笑,可是他並未答話。只是殷素兒淺淺一笑,“皇上和南郡王你們就快別拿我說笑了,正是要去錦陽殿見皇弟,卻見南郡王也是錦陽殿的方向走著,便一同前行了。”
殷素兒媚眼兒一拋,道:“既是皇上也來了,就一起走罷。雨後的景色迤邐,也別去錦陽殿裡悶著了,整天兒的。我們一同去翠勻湖走走吧,現在的湖面定是有一派空濛清麗之境。”
說著,殷素兒便拉著兩個大男人去了翠勻湖上的橋上走走。
直到快傍晚,殷素兒走的有些累了,恰逢凝春又去叫走了蕭瑾南,殷素兒才和赫連政一起又回到了蘭馨閣。
赫連政坐在內室的桌旁,靜靜地抿著茶水,忽的問:“今天為何想起去找朕了?”
說完,唇角不禁露出一抹掩飾不住的笑意。
殷素兒卻是不緊不慢地,“只是想找皇上聊聊心事,那皇上呢?怎麼會雨後捨得從那錦陽殿裡出來了,不然又怎會碰巧遇到我和南郡王?”
她一個“我”字不輕不重,卻輕輕地緩緩地敲進了赫連政的心裡。
好像是三年前,他已經不曾再聽到有人在他的面前稱“你”與“我”,“君”與“臣”似乎已經貫穿了他整個全部。
可是今天又聽到她說出這個字的時候,心裡猛然有什麼東西上下的搖晃了一下子。赫連政平復了心情,才笑著說:“只是想你了,所以就想走出錦陽殿去蘭馨閣找你。這……又算不算心有靈犀呢?”
這樣的日子他真的覺得很美好,想見到她就可以踏出錦陽殿去找她,想與她說話就陪著她一起到處走走。只是在這偌大的皇宮裡,似乎比她想象的要深暗一些。
殷素兒望著閣外春風從窗欞拂過,夜入闌珊,她起身忽然起了興致。“如果我真的與皇上心有靈犀,那麼皇上可知道殷素兒現在心裡想的是什麼?”
她只自己一個人在赫連政面前的時候,才能夠這麼自稱殷素兒。可是當她每每面對赫連訣的時候,她即便什麼都不說,卻是作為殷素兒在心裡說出了所有的話。
“你想去宮外走走,是麼?”他靜雅地坐著,舉杯淡雅地飲盡了琉璃杯盞中的茶。才發現這茶桌上好似有什麼東西丟失了,卻又被其他的東西彌補上了。問:“你受了傷麼?”
殷素兒才恍惚過來,她看赫連政幽深的眸子寧靜如黑夜。
心裡卻不料他像是見了神一般的猜出自己的心思,卻遲遲道:“皇上怎會這麼問?”
他怎麼知道自己前幾日裡手受了傷?
赫連政起身,緩緩走到她身旁站住。一手將她的手指攤開,但見那淺淺的斑痕帶著紅色的結痂。
“因為朕看白玉杯子被換成了全副青玉杯子,雖然模樣鏤刻都相仿,可這蘭馨閣裡所有的東西都是朕一手看著置辦的,有了不一樣的地方,朕自然是最為清楚。”
他頎長的指節輕輕地扣住她的手背,如玉的臉頰湊至她受傷的指尖,像是很心疼的看著,好像只是這麼多看一眼,傷口就會快些好了幾分。
殷素兒不禁笑了起來,倒不是真的因為赫連政此時的模樣好笑。但是她卻只是想笑,因為他離她太近了,這種感覺讓她感到無所適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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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98 玫瑰碧璽心上串(感謝讀者)
“好了,只是擦破了點皮肉而已。我是誰啊,殷素兒!我可是大夫好麼,這點小傷還是死不了的。皇上忘了,天牢我都進去了兩次,這不是還好好的麼,只是可惜了你的白玉杯子。聽說……南郡王就有三隻白玉杯盞,現在只剩下兩隻了。”殷素兒忽然想起那日在南宮閣,聽侍女說的。
白玉杯盞定是十分昂貴的。
微風徐飛,捲起蘭馨閣的紗簾層層飛舞著,碧兒正是要揚了聲音問,但聞殷素兒說:“無需關窗,夜裡悶得緊,不管它還好吹吹風愜意一些;若是關掉了,才是悶聲悶氣地睡不著。”
赫連政聽著她似是嘮叨個不停,瑩潤的紅唇一張一合地,他才是笑了。一手揚了去,“那就別管了,若是夜晚涼了,她自是會起身去關。”
碧兒息聲便去了,夜已深。
“想來,你是去過南宮閣了。”這話裡沒有帶上絲毫的疑問,極為肯定的。“如果你連阿南有幾隻白玉杯盞都知道,那你必定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