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她迷濛之中睜開了雙眼,卻看到一張模糊而熟悉的面容。
她驚詫卻氣息微弱道:“上官……公子?”
“燒得這麼厲害還想要瞞著我麼?”他殷紅的唇湊至湯匙吹了吹氣,又在唇角漾開了溫柔的笑容:“不過還好你醒來了,萬幸還能認出我來,只要好好吃藥就會好。”
羅剎皎只好硬生生在臉上擠出笑容,卻又看著頻頻送至唇邊的甘甜可口的銀耳蓮子粥,搖搖頭帶著抱歉的口吻:“你現在不是應該在皇宮裡嗎?這樣貿然回來,皇上不會怪罪下來罷?”
“你這是不想早點下榻的意思麼?”男子將遞到她唇邊的湯匙又抽走,轉過臉把粥放在了木盤之上,臉色霎時有些難看。
羅剎皎見他是生氣的模樣,瞬間有些擔心。連連搖頭,“不是不是……不是這樣的。”說著,她便逞強想要起身伸手端起木盤上的粥。窺探著上官太慕憔悴卻充滿英氣的臉,“我可以自己喝的。”
上官太慕瞧著她那病弱的可憐的臉,還是那般的充滿著倔強的神氣,也只好不再生氣。便將粥遞到她的手心裡,囑咐道:“這粥裡面不止是有銀耳和蓮子,還有一些對你身體好的食材充當了藥物,不要以為你是鐵打的身子,不吃藥就會好。汝落疼惜你,怕你會嫌藥苦才想出了這法子。若是你不想她的心思白費,就好好把這粥喝光。”
羅剎皎看著身邊男子十分認真的臉,他臉上的怒氣似在無聲無息中漸漸消減,又在無聲無息中將溫暖凝聚成一束光,籠罩住失意而愧疚的她。
她不說話,只是聽著上官太慕說著,時而垂下頭喝粥,時而對著他點點頭。
“還有,你不用擔心,明天即是皇上狩獵之日,準備事宜已經處理好。是皇上准許了,我才出宮的。”上官太慕說著,看著羅剎皎臉上最後一抹凝滯著的濃重漸漸的劃開。
可是即便是如此,羅剎皎還是不太放心,將粥喝完了之後放在了身邊的木盤之上。一手拉住上官太慕的衣襟,“你還是快些回宮罷,就算皇宮的事真的忙完,可是事情總是繁瑣一不小心就會有疏忽,萬一有了紕漏會讓我於心不安,所以,你還是回去罷。我這裡,你也已經來過看過了,有汝落照看我,你總不會不放心罷?”
“話都說到這裡,太慕也沒有不走的理由了。”說完,男子便輕輕地推開了屋門,消失在了匆忙的夜色中。
今夜註定不是個安靜的夜晚,屋外幾聲叩門的聲音傳來,羅剎皎略微顯出倦意。慵懶道:“怎麼又回來了,憐兒……”
她以為是上官太慕又回來了,便叫著侍女憐兒去開門。
不料,門卻好似被一陣狂風吹開來,透過冰涼的玉玲瓏珠串女子朦朦朧看到一身暗藍色褙子的男子矗立在門內。
許是被風吹到了心口的緣故,她又禁不住的連連輕咳起來。卻還是強止住咳嗽,問道:“是……文國公嗎?”
因為在褙子上看到了二品官袍的獅補子,羅剎皎猜測道。說完,又不斷地輕咳起來。
男子終於轉過身去,將屋門掩得緊。
回過身來,一步步的靠近珠串內女子的塌邊。
“是……文國公嗎?”女子這麼問著,卻愈發地感到危險的臨近,情急之下,她的手心裡已經抓緊了和田玉枕。
男子行至簾帳之外,腳步卻頓了頓,不再靠前。一聲熟悉而清泠的男音道:“你不是想見我想到了這種程度,真的見了卻認不出我來?”
分明是赫連訣的說話語氣!
冰冷之中帶著嘲諷,於寒風之中夾帶著碎冰緩緩送來……
可是無論如何,他,卻是來了。
“咳咳……咳咳……咳……”一陣莫名的欣喜從心口處暗湧,再也壓制不住的咳嗽不斷地從女子的喉嚨處咳出。
男子聽了後,唇角抿出微涼的弧度,還故作嘲諷道:“既是想讓我赴約,便是應該好好地養好自己的身體不是麼?”
“就這點程度,看初雪還是可以承受的。”羅剎皎訕笑道,雖然臉上沒有了紅潤的氣色,白皙如雪的肌膚卻更加顯得聖潔安然。
透過輕輕地紗幔看著男子帶著面具的臉,她忽然想下了榻去,卻發現自己渾身沒有半點力氣。逞強了片刻後,卻將纏繞於身的錦被都折騰掉在了地上。
褐色眸子的男子下頜微微執起,前腳已經邁出,卻緩緩地將身子後傾。終是又帶著幾分冰冷的語氣道:“怎麼你到了文國公府上,生病了身邊卻連個侍候的人都沒有,既然這樣還不如早些回羅剎山。雖是佔山為王,好歹身邊還有一群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