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政的臉上露出來的笑容。她不禁伸出手淺淺的,小心翼翼地覆在他冰冷的臉頰,一手挽著他的手臂,恍惚的笑了笑說:“不鬧了,臣妾不鬧了,皇上,我們進去罷,外面雪下得太大了,臣妾感到很冷了……”
她想要拯救什麼,卻發現於事無補。
赫連政不肯回過頭來,順著那一路在雪中踩過來的腳印再走回去。一手伸出來,停在了半空中,遲遲沒有落在殷素兒那光潔的額上。
卻道:“原諒朕,不能再陪你繼續走下去。以後的路,幸福或者痛苦,難過或是安穩,朕都不能再和你完完全全地感知。你笑,朕看不到,你哭,朕不能安慰,朕會遠遠地祝福你和阿訣,因為朕欠了阿訣太多太多。”
如果時間真的能夠改變什麼,那麼當殷素兒聽到了赫連政的悔恨之後,她才明白這一年多來,不管帝王的相互折磨還是殘忍冷酷,她都不可避免的對他衍生出了一種莫名的不可言明的感情。
或許不是愛,但卻是勝似愛的,像是一種親人的情感。
(此書近期上無線,更名為《錦繡帝妃》,希望親們繼續支援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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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62 夢醒時分憶君王
“臣妾不要皇位,古來雖有女皇,但臣妾沒有那個野心,更沒有那個能力坐的皇位!還請皇上收回成命,就算皇上給了臣妾也不會要的,皇上還是另找賢人罷。”
望著殷素兒那略帶錯愕的眼睛,赫連政用手指笨手笨腳的抹著她睫毛上殘留的淚水,輕聲道:“朕說了,就不會再把話收回了。阿訣很快就會回來了,你有這個野心,朕知道你一直都有,至於能力,你可以讓阿訣輔助你登基。”
仰起頭,殷素兒看到的是赫連政那一雙彷彿能看透人心的眼睛,彷彿深不見底的海洋,略帶點不為人知的悠遠,讓人永遠都無法觸及。
帶著初雪之中的寒涼,薄冷,他唇角淺淺的綻放著笑意。
殷素兒想過掌握天下,卻是為了赫連訣而掌握天下。想過玩弄帝王的心思,卻是為了赫連訣而和赫連政在一起。真心或是假意,到了現在她竟也分不太清楚。
她固執地伸出手,將赫連政的臉扳了過來。
天空下面,白色的飛雪急急的掠了來,滿目撲天蓋地之勢,不知道是什麼時刻了,竟已是一天一地,一片素白。分不清到底是白天還是黑夜,都是白的那麼耀眼。
“真的,必須離開臣妾麼?”殷素兒低低地垂下了目光,哪怕是最後的乞求,她也要試著去挽留。
因為她真的不想到了最後,才後悔。
可是她實在是太傻了,赫連政看著她滿是淚痕的臉頰還是低低地笑了。從來沒有哪個皇帝在讓賢之後,特別是讓給了女人做皇帝之後還留在皇宮之中。沒有哪個皇帝能夠沒有自尊心和羞恥心,承受著周遭的朝臣們的諷刺和冷眼。
就連赫連政也沒有信心他能夠一直在皇宮裡,陪著殷素兒。
皇宮後院裡的紅梅早已盡放,幾樹緋紅,如滴落在蒼白荒涼之中的鮮血,妖嬈嫵媚。映照在潔白一片的大雪之中,仍然開的那麼傲然。
“只是……阿訣的雙目失明瞭,若不是這樣,朕早已經準備好了將皇位讓給阿訣。本來,這個皇位就是屬於他的,老七會好好的輔佐他。當初,就是朕擬出了假聖旨,才奪得了皇位,可是阿訣和阿宸,卻是如此盡心的輔佐著朕。”赫連政終於說出了心裡話。
此時,殷素兒才看見赫連政臉上是如釋重負的笑意。
原來,皇位本來就是赫連訣的。
赫連政明明清楚赫連訣和赫連宸的野心,還把霽月國的皇位坐的固若薑湯。她不得不承認,赫連政是有那個能力坐得皇位。
“既然皇上去意已決,臣妾就不再強留了。只是,皇上想好了要去哪裡麼?臣妾什麼時候出宮,可以去找皇上麼?”殷素兒只剩下了最後的一點請求,只希望自己以後還能夠和赫連政有重逢的機會。
像是下了足足有半個時辰的雪,雪花簌簌地忽然停住了。
殷素兒轉過頭來,見赫連政眉如冷煙目似寒星,蒼白的臉色上淺淺的笑著:“聽說江南很美,朕想去那裡看看,但是世界那麼大,即便是朕去了江南,卻不一定是和皇后去的是江南的同一個地方。”
“只是,如果有緣分,還是有機會再見面的。”赫連政凝視著殷素兒的臉畔,一手終於緩緩地落在她因冰冷的寒冬而潤紅的面頰。
細細看著,殷素兒只是穿著一身輕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