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會特別奢望能得到一份溫暖吧。
……可我刃忍地摧毀了他僅有的這一點溫暖。
“我曾經以為,久你會是這世界上惟一瞭解我的人。只要能看到你可愛的笑容,即使是曾經接觸到過那麼多冷漠和罪惡的我,內心也會在瞬間就溫暖一片。暖暖的,彷彿又重新找到了希望。”
“朔月……”我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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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錯了。原來我就像自己的名字一樣。你屬於光明,我來自黑暗。黑暗永遠與這個光明的世界格格不入。黑暗永遠都只配默默守護光明。”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把頭埋在朔月的懷抱裡哭了起來。“朔月,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
是我親手毀了朔月對我的信任!
是我讓他覺得自己可以從噩夢中被救贖,當他磨盡了自己的光芒,甘為一個平凡人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我卻又狠狠地把他推開,讓他重新墜入到無邊的黑暗裡。
是我……是我殘忍掐滅了他曾經對這個世界的最後一點期冀。
大海已經恢復了開始的平靜。
沙灘上仍舊只有我們兩個人。海風輕撫臉頰,銀河飛過空,得彷彿是一個神話。
每當‘朔月’出現的時候,空便是最黑暗的時刻,因為月亮隱藏起它明麗皎潔的臉,把整個天空都讓給了它所深愛的星。每個月的月初,銀河裡的星星最明淨閃耀,也就是月亮把自己隱藏在黑暗裡,微笑著成全了星星的好。能守護著星星,看著它閃耀,月就已經心滿意足。
“對不起,對不起……”我在他懷裡愧疚地哽咽著。
“能默默守護著你,我已經很滿足。我從沒有奢望過能留住你。”
“為什麼?”
“因為……”他看著我的眼睛裡寫滿絕望。彷彿潔白的聖母像在漆黑的海風中,簌簌地淌落金的眼淚。
而他的答案卻在暗中讓我最後的一絲心理防線也跟著無聲崩潰。
“……因為我殺過人。一個我最愛的人。”
8.
早晨朔月送我回家時,剛巧被我媽撞見,她看了我們一眼。什麼都沒說。
想想也是,反正我都已經做出了那個決定,還有什麼可說的呢。
可在吃早點的時候,老媽還是忍不住提到了這件事情。
“端、木、朔、月?”老爸立刻放下手裡的玩偶,吃驚地盯著我:“你們吵架了,不是交往得好好的嗎?”
“早分了……”我本來還想提起羽野,可話到嘴邊還是給嚥了下去,“之前不是說朔月是玩偶嗎?老媽沒跟你提過?”
“端木朔月?他是玩偶?!!!”老爸激動得一拍桌子,“他怎麼可能是個玩偶?!”
“老爸你怎麼了?”
奇怪,老爸幹嘛這麼激動?好像他跟朔月很熟似的。
“沒沒沒什麼……”老爸趕緊擺手否認,自己卻眉頭深鎖地暗暗唸叨著:“端木怎麼可能是玩偶……呵,不過那小子的身份,比玩偶要可怕多了……”
身份比玩偶還要可怕?
我再也咽不下面包,滿心懷疑地收拾書包出了門。
上完早自習我給醫院的護士打了電話,護士馬上就聽出了我的聲音。
“是久?HOHO,放心啦,你男朋友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啦。”
“真的嗎?謝謝謝謝……”
“不用謝了,應該的。好羨慕你們哦,感情這……兩個人都老是為對方擔心!”
倒,護士至今還以為羽野就是我男朋友。
打起精神上課,一整天都很認真地在聽,做筆記,積極舉手回答老師的問題,簡直比班長和學習委員還來勁。
“哇咧,久小朋友神奇大變身為元氣啦?”一放學,清流就開始損我了。這臭小子,自從“失蹤事件”後,他家裡對他徹底投降了,隨他怎麼哈皮怎麼混。
“抖起來了啊?開始說我了?是不是因為有誰跟你撐腰啊?”我嘿嘿笑著看了一眼旁邊的KIKI,她的臉唰唰地紅了。
哈,果然無論是再怎麼老大級別的生,一旦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也都是小鳥依人的樣子。
“MD,臭小子敢欺負久?滅了你!”話音未落,一記狠拳已經砸在了清流的左臉上。
暈……我收回剛才的話,KIKI是生中的特例。
“今天是我做值日啊??”我湊近黑板旁邊的告示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