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桐「啊」了一聲,心中狂跳。殷遲道:「你勞累多rì,也該沐浴。。。。。。你想跟我一起的,是不是?」侍桐心中只有一個「是」字,這話又如何能夠出口,羞窘?幾乎要哭了出來。她不願殷遲誤會自己是在拒絕,想要應他一聲,又想點頭,卻連點頭應聲也毫無力氣。
殷遲微微一笑,道:「你不必答我。。。。。。」從河裡走了上來,極緩極緩地除去她全身衣物,將她抱到河裡。因為舉動極慢,心中也越發期待,侍桐衣裳盡去之時,他實是喜悅非常。往rì與馮宿雪交歡,馮宿雪大膽主動,何曾讓他如此漫長地等待?
侍桐一到河中站定,立刻又背轉了身子,兩手撥弄河水,竟不敢開始洗。殷遲從她手裡接過被她緊緊捏得發皺的布巾,反而去替她擦洗,手勢輕若羽毛。一片寂靜之中,水流細細淌過兩人的面板,河水沁涼,兩人的面板卻越來越熱。
終於殷遲將她身子扳轉來,一把抱住,柔情萬端地開始吻她。這柔情卻也只是他眼見侍桐含羞之狀,有感於她對自己的付出,因此一時意動而已。他從侍桐的唇吻到粉頰與耳垂,在她耳旁低問:「現下你可以答我了。。。你想不想?」侍桐對即將發生之事似懂非懂,垂下眼睛,幾不可聞地「唔」了一聲,只覺他更加緊緊摟住了自己。
她的回答,殷遲早已料到,他經馮宿雪一番調教,極清楚如何引動女子情yù,要讓侍桐的獻身全出自願。侍桐卻是對情事一無所知,敏感萬分,只這一吻,已令她遍身綿軟。殷遲撐住了她搖搖yù墜的嬌軀,將她打橫抱到岸上,放在河岸的長草之間。
這時他俯身與侍桐相貼,再難剋制高張的衝動。侍桐未經人事,只怔怔躺著,任殷遲擺佈她身子,在她身上動作。她咬唇壓抑了疼痛之極的叫聲,種種反應與馮宿雪的香豔風情直是天差地別。殷遲心中微慌,又不願停下,可又不知如何安撫眼前這張眉蹙淚溼的小臉,只得一次又一次地在她唇上吻落,顛來倒去地喃喃道:「你別怕,別哭。。。」
侍桐兩手笨拙地攬住他腰,也不懂回吻,竟別開了頭,不好意思直視他臉。側頭見到殷遲手臂撐在自己身邊,天留門黑房中受虐的鞭痕仍在,印在她陌生的、男子才有的肌肉上。她慌忙閉眼,拚命低著頭,身上痛得像要暈去,心頭卻浮起與意中人合而為一的甜蜜。夜深風止,耳中只有殷遲越來越促的呼吸。
她不知這樣過了多久,忽覺殷遲一陣輕顫,靜了下來,卻嘆息了一聲。隔了片刻,又聽他道:「睜眼瞧我。」聲調雖低,卻似不容違抗。
侍桐微微睜眼。殷遲聲音猶帶喘息,道:「方才我總瞧著你,我要你也望我一眼。等我死了,你會記得第一次是跟我。。。跟我在一起。」侍桐眼睛又睜開了些,正望見殷遲神情,深幽眼神中竟真有著擔憂,當真怕她來rì會忘記了自己。
這一瞬間,侍桐的窘迫不安消失了,身體的痛楚彷佛也不再難當,心中忽感無限篤定,她努力望進那眼神,聲音細微、卻毫不猶疑地道:「我永遠也不忘記。不會忘記這晚,不忘記你。」
殷遲又是歡喜,又是感傷,這是多大的運氣才能聽到的允諾。
――這晚的一切,全是他有心引誘侍桐,要在分別之前留個印記,自此二人再沒甚麼相干。他激情之後,才想起這女孩的身子和心,皆是不問後果地承受著自己的一切,從前沒有這樣的人,以後怕也不再有。於是他想要她記著自己,而她果真應允了。
「縱然我下一刻毒發暴斃,世上也有一個人,心裡有著我了。」
次rì眾人起行,侍桐卻jīng神不濟。原來她一整晚坐在大車中,想著河岸之事輾轉難眠。半夜裡幾次揭開車帷,見殷遲窩在一群男藥僮之中,睡得極沉,心中便有說不盡的眷戀,只想要他上車來,像方才一樣抱著自己。然而眾目睽睽,男女之別尚在,此事斷不可能,只能就著星光,痴痴地瞧著他側臥身影。
誰知早晨眾人才剛上路,殷遲步行跟在兩輛大車之旁,突然趕上侍桐這車,對她說:「路已走得差不多,我要去了。」
侍桐大吃一驚,心裡沉了下去,問道:「你要去哪裡?」她竟是從未想過殷遲終有一rì要與她分道揚鑣,呆住了不知還能說甚麼。殷遲快步跟著轔轔前行的車輛,探頭到車裡來,低聲道:「你知道我的事。我得回去天留門後山,我的兵刃和劍譜,從天留門得來的絕世毒藥,都在那兒。」
侍桐眼眶登時紅了,也低聲道:「就一定要去?」殷遲點頭道:「我活著一rì,便得練劍報仇。我去了,你。。。請保重。」反正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