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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痛哼一聲,殷遲出手絕不留情,一劍便將他膝上筋脈斬斷,右手擒拿也甚陰毒,抓住那人腰眼大穴,躍起身來,將那人拖到身前,喝道:「帶我上山去!」
置身之地是個山腹洞穴,殷遲這時才看清身周情勢。三名灰衣人怒目仗劍,站在一個水潭之旁,水潭正中,筆直垂著一條粗大長索。殷遲抬頭一看,不禁一凜。原來這洞穴方圓雖不大,卻高達不知幾百丈,那長索便是從高處垂將下來,末端繫著腳鐙。洞穴上方隱隱仍有照明,卻不知是天光,或是油燈?「只怕這長索直通上山頂,也未可知。難道天留門人上山都只靠一條長索?我可有把握直掛上去而不失手?」又說一次:「帶我上山去。」
一名灰衣人道:「你的畫水劍雖然不怎麼樣,但詭計多端,不妨便殺了我四人,自己上去。」
殷遲微笑道:「你也知道我使的是畫水劍,那總有三分淵源。我只身來此求見門主,你們要殺我多容易,何必如此偏激?」
豈知那三名灰衣人突然齊聲呼嘯,又各使殺招攻上。殷遲倒吃了一驚,危急中右手一抬,將手中的灰衣人拋了出去,卻見那三人側身避過,不理會那人,三劍分指他咽喉、胸口、小腹而來。那被丟擲的灰衣人摔在地上,支撐著爬起,一跛一拐衝向長索。
殷遲心念一動:「不如跟他上去。」倒縱避開三劍,那三人招式完全不變,身子前驅,又向他三處要害刺到。殷遲向旁縱開,那三人便像機括木人一樣,轉了個身,長劍又如影隨形地跟上,仍是那分刺要害的招式,竟似毫無後著一般。
殷遲只退不攻,叫道:「你們就只會這招麼!」那三人不受他激,又是三劍刺來。殷遲見三人如此,心裡倒有點發毛,自己持短劍近不了三人之身,決意行險。眼見三劍已到身前,忽然身子急轉,平地向上拔起,躍到攻向咽喉那劍劍身之上,足底一點,便向持劍的灰衣人撲去,那人大駭後退,殷遲短劍起處,已刺入那人右眼,直貫至腦。
殷遲落下地來,雙腿卻也多了兩處劍傷。原來在他躍起之時,攻向小腹那一劍帶到他大腿,三人當時長劍更驟然絞緊,倘遲得瞬息,只怕身子已經被剁成數塊。
他既殺一人,殺性已動,眼見那膝蓋受傷的灰衣人已經接近潭邊,當下急追而去。那人行動不便,一時並不躍上長索,彷佛在等同伴來援。殷遲欺近他身,右手探出,緊緊扣住他咽喉,那人被扼得暈了過去,殷遲拉過他擋在自己身後。此時身後兩名灰衣人也已追至,見殷遲又要將自己同伴拋來,方才第一次他們置之不理,這次終究不忍,於是長劍護身,揚手欲接。殷遲大喝一聲,用力丟擲那暈了過去的灰衣人,忽然一躍而起,竟在空中又抱住了那暈去之人,那兩名灰衣人手中剛觸到同伴身子,眼前銀光乍動,喉頭一涼,已分別了帳。
殷遲一劍又斬在暈去的那人左膝筋脈之上,那人痛醒過來。殷遲道:「你已無抗拒之能,這便和我一起上去罷。」
那人望了水潭一眼,道:「我我行走不得,如何帶你上去?你有本事便自己上!」
殷遲二次聽到天留門人要他自己上山,心中一動,走近水潭邊,見那水潭血色殷紅,極是鮮豔耀目,卻無甚氣味,料想水中有毒,他知越是無嗅無味之毒,可能越是劇烈。這人雙膝已傷,確實無法縱躍到下臨毒水潭的長索之上。但想此去數百丈絕無停留,機關定然甚多,必須挾持一名天留門人做為要挾,便搖頭道:「我偏喜歡帶你一起走。」說著在那人胸前玉堂穴一撞,抱起他來,說道:「待會兒你可得自己抓牢了。我不知你天留門這水潭有甚古怪,摔下去有何後果,你卻是知道的。」
那人還待再說,身子一輕,殷遲右手已挾著他往潭中縱去,雙腳踏定了腳鐙,短劍咬在口裡,左手牢牢抓住了長索。
這一踏上腳鐙,那長索突然彈跳而起,瞬間一路不停地上升了三十來丈。
殷遲也不禁大吃一驚,幸而手上還死命抓住繩索。長索才一停止上升,左右兩邊颼颼有聲,兩箭射來。殷遲側頭用短劍撥開來箭,看見兩邊山壁上各有一小小平臺,平臺上各有一名灰衣人彎弓搭箭,對準此處。方才撥打兩箭時鼻中聞到隱隱甜香,知箭頭定然淬有毒藥。他卻認得這花果一般的甜香,名叫「茉莉醉」,姨婆被天留門叛徒逐出時,奪到了不全的毒學殘本,其中便錄有這茉莉醉。
殷遲無法開口說話,右手用勁在那灰衣人脅下穴道一捏,那人痛哼一聲,卻不開口說話。一名弓箭手朗聲問道:「小莫,這便是剛才闖山那人?」
那小莫怒道:「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