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能者,藏在樹林裡。”
依曼拉住了馬,四下觀看,沒有任何發現。
“走吧。別管他。”天巫神運算元揚起馬鞭:“依曼,記住,一會兒不管聽到什麼聲音,也要守住心神,千萬不要被迷惑。實在不行就咬破舌尖。”
那哀嘆聲又輕輕的傳來,嘆息中帶著魂牽夢縈,是倚窗的少婦,在想念遠征在外的丈夫麼?玉指輕彈,婉轉悠揚的琴聲傳來,似乎在述說著心中的哀思,又彷彿在講述離家遊子的思鄉之情,出門多日,綠柳山莊的鄉親們還好麼?依曼已是心潮澎湃。
琴聲噶然一止,馬上轉變為金戈鐵馬,戰鼓雷雷,兩軍對壘,殺聲震天,生為男兒身,當提三尺劍,斬敵於馬下,笑飲敵寇血,那個少年沒有這樣的夢想,建功立業,功成名就,稱霸天下,一時間熱血沸騰,豪氣沖天。
天巫神運算元牢守心神,不悲不喜,依曼的目光幾度改變,音魔已是滲入內心,有心施救,卻終於沒有出手。
將軍百戰,壯士得歸,琴聲。成了悠揚的歡慶聲,功成名就,衣錦還鄉,幾多歡唱,夢裡無數次出現的美麗身影,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帳內,互訴相思之清,幽怨的低泣聲,逐漸變成了女子的呻吟之聲,柔柔膩膩,惹人遐想,依曼目光中有些呆滯,俯在馬上,如同行屍走肉。
靡靡之音,已經深入骨髓,到底還是個孩子呀,天巫神運算元如釋重負,心中一塊石頭落地,從袋子中取出從不離身的八卦盤,放慢馬速,悄悄落在後面。
兩點寒星,從道旁的樹上飛射而來,依曼俯身躲過,拔出寶劍,向虛空中刺去,空間異能發動,劍的上半截沒入虛空,在刺客的位置出現,劍身傳來刺入人體的感覺,於是狠狠攪動,有血順著劍刃留下,只聽撲通一聲,是人體落地的聲音,天巫神運算元心中已然是完全呆住了,依曼的表情,還是一副痴呆的模樣,可動作,卻是乾淨利落,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難道,他剛剛是裝的?怎麼連我也看走了眼?
依曼下了馬,將寶劍上的血跡擦掉,目光才逐漸恢復清明:“前輩,剛才的琴音真是好感人呀,我都要哭了,懷念起好多往事。”
天巫神運算元夾了夾馬腹,緊走了幾步:“孩子,那可是靡靡之音呀,用來迷惑人心,讓人疏於防備,然後突下殺手。”
“哦,原來是這樣,”依曼走了過去,“咦!不是血族呀,怎麼黑暗議會也有人類麼?”
“是血奴吧,血族豢養的人類奴隸,供其驅使和吸血用,你看看他的眼睛有沒有變成紅色?”
依曼略微檢視,點了點頭道:“前輩,你可真是見多識廣呀。”
天巫神運算元心中合計。剛剛這小子明明受到靡靡之音的迷惑,卻能在間不容髮中躲過飛鏢,還能瞬間判斷刺客的位置,用異能殺掉刺客,難道,他的戰鬥本能是天生的,能夠做到不用由心而發?
據說有一種武者,天生就是為戰而生,出招殺人,完全是一種本能,幾乎不用大腦思考。
不對,這小子,平時雖然聰明伶俐,但也有時候愣頭愣腦的,練武悟性雖高,絕非那種驚才絕豔之輩,可這種反應又該如何解釋?
傍晚,沒有看到人煙。兩人在野地中休息,煮了一大鍋肉湯,依曼大口吃著,一條蛇從樹上垂了下來,碰到了依曼的頭,依曼用手去抓,才發現是滑溜溜的蛇,頓時手忙腳亂,天巫神運算元從容用手指夾住蛇的七寸,扒皮取膽,蛇身扔入鍋中。
“放心吃吧,是無毒蛇。”天巫神運算元心頭好笑,卻為白天的事情更加迷惑。
不能在野地休息,二人吃飽後,又牽著馬走了好一段路,才到了一處小鎮。
鎮上小小的旅店,已經住滿了,頓時有些發愁:“去教堂休息吧,”依曼提議道。天巫神運算元聽後,臉色都變了,彷彿聽到了最可怕的事情。不過還是跟在後面。
夜色已深。好心的牧師,一般都不會拒絕迷途的羔羊,小鎮的神父,是一名頭髮花白的中年人,熱情的接待了兩人,還準備了簡單的飯菜。
依曼吃的很香,天巫神運算元卻沒有什麼胃口,渾身不自在,推說道剛剛已經吃飽了。
“這位兄弟,看您面色不好,是不是路上遇到了風寒?用不用我給您簡單治癒下,挺過今晚,天亮在去找醫生?”中年神父面帶微笑道,教堂內的神職人員,一般都會一些簡單的神術,雖然未必能將病人治癒,但也能起到一定療效。
天巫神運算元連忙擺手,身體連連向後靠,躲避著:“不!不,我沒病,沒關係,不必麻煩大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