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覆上她的肩膀,張開手指,開始揉捏起來,將她頸項僵硬處一點一點的揉捏開來,讓她緊繃的肌肉慢慢放鬆。
他可以不必做這些事的,可是這個女人莫名的讓他牽掛,他就是沒辦法見她這樣虐待自己的身體。
真是……舒服極了。時雨忍不住逸出一聲小小的嘆息,嘴上仍然不忘說道:“我才不會尖叫。”他的大手靈活的在她肩上活動,將她這幾天的疲累一點一滴的消除。
“好,你不會尖叫。”濰揚說道。
他的語氣像是故意配合她,在哄她似的。時雨昏昏然的想道,算了,這男人怎麼可能會“哄”她嘛?她可是他的上司呢,一定是她太敏感了。時雨舒服的閉上眼睛,有點昏昏欲睡,她已經好幾天沒睡好了。
“其實你不必這麼做的,這並不是助理的工作範圍。”她說道。
“我知道,我只是不忍心見你這麼累。”濰揚說道。
他撥出的熱氣噴拂在她頸上,讓時雨渾身冒起了雞皮疙瘩。這個人……真的很奇怪,她明明是他的上司,他不需要對她這麼關心的。時雨心裡有種奇怪的感受,有一些些感動、一些些慌亂。為了掩飾自己的反應,她掙扎一下,站了起來。
“謝謝你,我已經好多了。”她攏攏頭髮,坐回辦公桌,儼然又是精明幹練的女強人形象。
看著她好一會,濰揚走到她身邊,拿起已冷的濃茶離開辦公室。時雨抬起頭看著他離去的方向,他不是說要給她喝的嗎?為什麼又拿走了?警覺自己的分心,時雨暗罵自己不應該太在乎別人的一舉一動,低下頭繼續專注在公事上。
濰揚很快就回來了。“我幫你重泡了一杯,讓你提提神。喝吧!”
時雨詫異的抬頭,再低頭看著桌上的熱茶,突然覺得暖和了起來。
“爸,我回來了。”時雨進了門,走到客廳對著坐在沙發的父親說道。
時雨的父親也是懋洋旅行社的創立者——方懋洋抬起頭,“嗯。”嚴厲的臉部線條未曾軟化。“公司情形怎麼樣?”
時雨拘謹的站在一邊,“公司運作情形良好,前幾天跟您報告過的東南亞評估案,報告書已經出來了,請爸過目。”她從皮包中拿出趕了三天三夜的報告書。
方懋洋隨意擺擺手,“不必給我看了,你現在是公司的總經理,以後更是董事長,到現在還這樣事事諳示的話,怎麼管理一間公司?”
“可是爸,這份報告我做了……”三天三夜四個字還沒出口,父親就截斷了她的話。
“我說不看就不看,你直接跟我說結論就成了。”方懋洋十分不耐煩的說道。
時雨遞出報告書的手慢慢收回來,心裡有絲黯然,她花了這麼多心力,父親卻連看一眼也不願意。
“爸,我覺得東南亞的路線應該做得起來。”她畢恭畢敬的報告出結論。
“能做就能做,沒有什麼‘應該’的。做生意這麼模稜兩可根本不可能成功,我教了你多少年,怎麼還是學不會?”方懋洋瞪著女兒,“坐下來,別站在一邊,像個小職員似的。你可是公司的領導者,要有架勢一點知道嗎?”
時雨聽從的坐下,“是的,爸。我以後一定會更注意。”她垂下眼睛,心裡有絲難過。
“說話時看著我!”方懋洋喝道。
時雨立刻抬頭,在心裡氣惱自己又惹父親生氣了,“對不起,爸。”他們的親子關係不知從何時開始竟演變成這種局面,時雨在心裡嘆息。她好想跟父親說些知心話,但父親從不給她機會,只要她多說一句話,父親便會不耐煩的打斷,只有公事可以引起他的興趣。
為了不惹父親氣惱,她不再試圖與父親溝通。父親是她惟一的親人,她愛他、尊敬他,不希望他氣壞了身子。
“我一個月叫你回來一次,不是要聽你說對不起的,告訴我,公司這個月賺了多少錢?”方懋洋問道,這向來是每次談話的重點。
時雨的母親早逝,在她還不到七歲時就過世,從此她就和父親相依為命。由於方家只有她一個女兒,父親從小便要求她要堅強、自信、冷靜、果決,一切的訓練都是為了要將她培養成接班人。
懋洋是她父親一生的心血,時雨非常明白這一點,而為了不讓父親失望,她拼命學習公司的一切事務,並且學會控制自己的情緒,朝父親心目中一個決策者應該擁有的堅強自制邁進。
“這個月是淡季,扣除開銷及員工薪水,淨利約有二十萬。”她說道。
自從她大學畢業後,父親便將公司交給她掌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