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忘了。”
她輕哼一聲,摸出鑰匙,轉身去開門。
他跟過去,就站在她身後,她可以感到他目光的透視,整個人在他眼前暴露無遺,無處可避。拿著鑰匙的手在抖,怎麼就對不準鑰匙孔,拿也拿不穩,掉到地上。
她一慌,肩上背的袋子也掉下去,手機滑了出去。
“唉。”她無奈蹲下去。玲姐硬要她辦的手機,一開始就壞事。
他先她撿起手機握在手中,將袋子掛回她肩上,然後把他的電話號碼輸進她手機裡,撥了一通電話,才將手機遞還給她。
“喏。”把鑰匙也給她。笑說:“好了,我把你的電話傳到我手機了。”他用她的手機撥電話到他的手機,來電顯示自然會留下她手機的號碼。
她沒作聲,把手機丟回袋子裡,深呼吸一口氣,拿穩鑰匙開啟門。
“你沒事要忙嗎?林伯、林媽媽可能在找你。”轉身阻止他跟進去。
林見深彈一下她額頭,自動自發走進去,說:“不會的,他們全都出去了,我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他們不知道你要回來嗎?”
“你問那麼多做什麼?”他睨一下她。“還不快進來。”
他不會是專程回來等她的吧?
這念頭一冒上來,她立刻暗自搖頭否決,不可能的,他不可能為了她——不可能的!
客廳空蕩蕩,早搬得一空,廚房、浴室、臥室也都搬得差不多,剩下一些雜物和瑣碎無用的東西,丟了就是。就只有她的房間,到處堆放散置一堆東西,甚至連書桌都還在,還有個塑膠衣櫥,地上還堆了兩袋不知裝了什麼的塑膠袋。
“啊?”她自己都忘了還有這麼些東西堆在家裡。丟下袋子,望著那些雜物皺眉,想著從那裡開始著手。
林見深閒閒地倚在門口,只是看著她,沒插手。
她走到桌子前。桌上有幾封信跟卡片,看郵戳都是在她搬家後寄來的,她沒回來拿,她爸媽就放在她書桌上。
那幾封信多半是銀行寄的,推銷信用卡、小額貸款,或是一些不曉得怎 查到她地址的護膚中心寄的宣傳單,她只掃了一眼,便丟回桌上。
有一張卡片,一看,是一個好久沒聯絡的朋友,久到她都快忘了對方是誰。她拆開卡片,隨便看了一眼,然後隨便丟回到桌上。
“你不帶著?”
“不必了。”
“朋友寄的,這樣不好。”他拿趄卡片,不帶走就表示不要。
她看看他,表情有點古怪,像是想笑,又沒笑,撇撇嘴,有些嘲諷。邊翻看那兩袋塑膠袋裝的是什麼,邊說:
“平常都不聯絡,逢年過節時才寄張卡片撩一下,一年才想起我一次的人,我感動個什麼勁!”現在還進化到電子卡片,連想收藏都沒那個勁了。
從他手中抽走卡片,塞進垃圾袋裡。
“多少是一份心意。”他心裡怪怪的。這麼多年,他很少寫信給她,她是否也像這般,把他從她心裡“清乾淨”了?他在她心中,也如此被“清理”掉了?
他看著她。屋裡沒開燈,窗簾又半掩,即使是大白天,光線也顯得昏暗,她的身影被明暗的光線籠罩出一圈朦朧,朦朧中神情看似楚楚,褪了青澀,是女人的表情。
“火星人,我問你,”他禁不住踏前一步。“你也像這樣,把我『清除』掉了嗎?”
問得她一愣,抬頭怔在那裡,半張著嘴望著他。
“怎麼不說話?”他又追問,再向前一步。
她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但說不出話。好半天,才吐口氣,粗聲說:
“這算什麼?”他都帶他的“代戰公主”回來了,她不把他“清理”掉,還要她怎麼著?繼續苦守寒窯十八年嗎?
也不管有沒有要留用的東西,也不收拾了,一口氣把所有的東西全塞進大垃圾袋,統統當垃圾清理掉。
“火星人——”
“對!”她的確是火星人。“我們不是同一國的,你還是趕快去約會吧。”
當年他總是跟別的女生約好了,這樣將她丟下,跟別的女生去約會。
但不再是當年了,她也不會再跟在他屁股後,乞求他一個回眸。
“副理,開會時間到了。”秘書進來的時候,張小蕙正在打電話,她敲一下門,提醒坐在大桌子後的張小蕙。
“我馬上過去。”張小蕙應一聲,並沒有立刻起身。
電話響了幾聲,那邊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