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醫生,你要幹嘛啊?”
說時遲那時快,孟廷已由太平門走出來。
任君朝少安指了指,便功成身退。
孟廷高興地走向少安。
“你怎麼提早了?不是說好六點我去接你嗎?”
少安小心觀察,未見她有異樣,才稍稍放了心。
“我是來……”孟廷打住。
哎喲,好在她反應靈敏。
她還沒告訴少安她是記者,不是什麼女企業家呢。她怎能向他打聽訊息?
“哇,金醫生,你的女朋友比鐘楚紅還要美哩!”阿本驚歎。
“謝謝你。”孟廷嫣笑,而後茫然看少安,“金醫生?”
“哎,我跟你說遇,他們常這樣跟我打趣的。是不是,阿本?”他用手肘拐撞阿本一下。“有時候我也叫他廖醫生。對不對,阿本?廖醫生?”
阿本眼珠子朝少安轉了轉。
少安向他擠眉弄眼,同時又拐他一下。
“我們管打掃病房叫查巡病房。對不對,廖醫生?”
阿本機伶地咧開嘴應和。“啊,對,對。”
“清潔打掃的工作千篇一律,太單調了。我們就用這種方法互相取樂。”少安說。
“哦,原來如此。”孟廷笑。“真有意思。”
“廖醫生,你今天查巡過病房沒有?”
“正要查、正要查。那,金醫生,我的制服和帽子……”
院裡規定,工作人員上班時未穿制服,算違紀,要處罰的。
“你先穿我的好了,我替你重新申請補發一套。”
少安將外衣和帽子還給他。
“好好打掃,別打馬虎眼啊,小廖。”
“知道了。你也不要摸魚摸得太兇啊,小金。”
阿本擠擠眼睛,推著清潔車,嘰嘰咕咕笑著走了。
“你對你的屬下真好,少安,像好朋友似的。”孟廷好感動。
“本來大家就是朋友嘛。你對你的部屬不是也很好?看你的司機對你說話,一點也不拘禮,就看得出來。對了,你怎麼忽然到醫院來了?聽說你今早也來過?”
“我……我……我是……”
“‘長青’醫院該不會也是你爸爸的連鎖機構之一吧?就我所知,醫院是屬於一個姓金的集團,只有地下室員工餐廳是外包給人做的。”
“對、對、對。我就是為了員工餐廳的事來的。”
少安很驚訝。“這兒員工餐廳的外包商就是你的公司?”
“將會是,將會是。原來那家不做了,我們打算接手,所以我來實地瞭解一下。”
“你的敬業態度太可佩了,老闆竟親自出馬來辦這種小事。”
“關係不知多少人的民生問題呢,怎能算小事?何況我還可以來看你。”
“原來我是順便看看的。”
她嬌羞地笑。“若不是你在這,我可能對這件生意沒這麼大的興趣。”
少安趁四下無人,很快地在她唇上親一下。
“那我不耽誤你辦公事。你既然來了,是不是等一下我們就一起走呢?你會待多久?”
“現在幾點?”
“快五點半了。”
“這麼快?”
“我有同感,每次和你見面,總恨時間太短,過得太快,好多話想告訴你,老是沒有足夠的時間。”
“我也是,少安。我也一樣。”
忽然,兩個人都感到迫不及待渴望獨處。
“你快去忙你的,我也把我的工作做完。你自己開車,還是司機送你來的?”
她開車。
可是不是女企業家會開的車。
她不要在與他共享完全獨處的夜晚之前,讓事實破壞美好的感覺。
今晚。今晚結束前,她一定要找個適當機會,向他表白。
“我怕不好停車,坐計程車來的。”她說。
“聰明。待會見,唔,還是六點,時間不變,好不好?來得及嗎?”
“應該來得及,我只到廚房看看。”
“好,那我們在醫院大門口見。”
看員工餐廳能不能問到些蛛絲馬跡。
儘管孟廷想那實在希望渺茫。
她想得沒錯,廚房裡的人甚至見都沒見過金超群,不過她得到一個證實。
金超群確實有個兒子,他就在“長青”當醫生。
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