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就在剛剛,她撫著身旁那溫暖的被褥,終於下定決定要告訴他自己不堪的過去,哪怕被他嫌棄,她也要將自己的一切都告訴他,可是為何,這個男子卻是如此令人感動,他好像告訴自己,他不在乎她的過去,他只是珍惜著她的現在。
纖細的手臂環過他的腰,將頭輕輕靠在他的肩膀上,“夙華,往後不論你做什麼選擇,我都會永遠陪在你的身邊,直到你不需要……”
然而,話還沒說完,自己的雙唇已然被緊緊的堵住,納蘭夙華略帶憤怒的扶著她的雙肩,直到懷中的女子有些喘不過氣來,他才放開了她,“什麼不需要?不准你離開本王,這是命令!”
古雅有些愣神,最後被男子那認真的神情逗笑,“好。”
簡單的一個字,卻比山盟海誓,更令人回味。
……
荒蕪的臨城裡,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奇怪的腐臭味。
“快,進去!”一名士兵粗魯的將那大夫推進了房中,微弱的燭光下,只著中衣的男子披著一件外袍,那大夫顫抖的行了一禮。
“參見殿下。”
嘉爾木冷眼一掃,對方立刻瑟縮了回去,慌忙將藥箱放在了桌面上,“殿下,請把手借給老夫把下脈。”
那手一伸出來,滿是膿瘡的面板讓大夫眼前一慌,立刻抽出了一塊帕子覆蓋住那手腕,自己再搭上脈搏。
“咳咳咳……”一陣劇烈的咳嗽,讓嘉爾木的臉色立刻變得有些蒼白。他的脖頸出已經出現了幾個膿瘡。
大夫皺著眉頭,許久之後,眼中滿是恐懼,“殿下,殿下,這可如何是好啊!”
“有什麼,你快說!”嘉爾木的語氣中滿是煩躁,這幾日身子奇癢無比,他原本以為是邊境氣候的原因,可是軍中幾乎每個人都出現了這種奇怪的面板病,直到那場失敗的戰役之後,他便高燒不退,這才意識到不妙。
“殿下,這可是傳染病啊,我們霍跋氣候乾燥不會有這種疫症,可是元熙春季便時常發生,殿下肯定是被臨城感染疫症的百姓給傳染了!”
大夫的語氣中滿是驚恐和擔憂,嘉爾木眼神泛著危險,腦海中立刻浮現出那一具具潰爛的身體,突然一聲暴喝,他將桌子上的茶杯掃落在地。
“納蘭夙華,你好。xzsj8。樣的!”
他終於知道為什麼納蘭夙華要拋棄這座城池了,敢情是將這個燙手山芋讓給他!
“咳咳咳……火速回國!”
“不可以!萬萬不可以啊!”那大夫慌忙阻止道,“殿下,這疫情我們霍跋從未有過,只怕百姓們的身體難以抵擋,殿下萬萬不可回去啊!”
嘉爾木一掃那慌張的大夫,“你的意思是,要本太子在這裡等死?!”
笑話,那豈不是讓他的那些王弟稱心如意了?
“殿下,這……”老大夫的臉上寫滿了猶豫,直到嘉爾木冷冷一笑,“下去吧,此事不可聲張。”
帶著猶豫,大夫想了一會兒,“老夫人立刻為殿下配藥,先要抑制這疫情才行!”
“嗯,去吧。”
老大夫緩緩轉身,突然,背後一陣劇痛,他瞪大了眼睛回過頭來,就看見舉著那帶紅的彎刀,雙目陰毒的男子,“本太子只相信死人。”
他感染的瘟疫這件事情,絕對不能讓旁人知道!否則那個女人,一定不會讓自己回去。
次日,探子來報,二十里之外的霍跋軍隊正在撤退。
納蘭夙華站在城強之上,看著敵軍的方向,一旁的朝天宇眼中滿是懷疑,“王爺,你說這是不是霍跋的陰謀?”
而他的身旁,站著那謫仙一般的男子。
凌玉知道,此刻,估計整個霍跋軍隊,有半數以上全部感染了瘟疫,照他計算,這半數計程車兵全部會處於高燒狀態,應該是不可能撤退才是。
他的想法與納蘭夙華的一樣,他的目光有些深沉,思考著如果自己是嘉爾木,在知道被狠狠的擺了一道之後,他會怎麼辦?
“凌玉,你說一個瘟疫大軍進犯,我們有多少勝算?”
瘟疫大軍?朝天宇有些不明白,而凌玉,已經嚴肅的回過頭去,與瘟疫大軍對戰,被感染的可能性極大!
“我這就去配藥,讓每一位士兵做好萬全的準備!”
“報!前方出現了一批隊伍!”這時,一名小兵來到城牆之上,納蘭夙華有些驚訝,只是一小批嗎?
直到不遠處出現了那長長的隊伍,城牆上的眾人這才看清,並不是霍跋的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