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的機會?
順了順繁亂的氣息,老皇帝癱坐在龍座上,閉眼無力道:“所以你就想讓阿離當上攝政王,牽制住太子?”
到底還是個老狐狸,雖然現在的老皇帝已不及當年精明瞭,但頭腦還是很清晰的,大聲嘶吼:“朕不同意這做法,皇位只有一個,能繼承天下的人也只有一個,一山不容二虎,更何況是一國君王?”
這做法簡直是兒戲可笑?若他真立阿離當攝政王,這天下這青鸞朝就全都完了?一國兩皇,紛爭內亂一定不會消停,至死不休的內鬥恐怕青鸞朝到他們這一代,就要拱手相讓他人了?
“是啊,一山不容二虎,更何況現在是四隻猛虎做龍虎之爭呢?誰勝誰負,能活下去的就只有一隻老虎?”段非桀搖頭失笑,狂傲不拘的笑容仿若對一切都無所謂了,看著冷目以對的老皇帝,戲謔地反問道:“父皇覺得最後能坐上皇位的那隻猛虎,現在會不會早就失去等下去的耐心呢?”。
段非桀的一番別有所指的話,讓老皇帝當即雄軀一顫,臉色劇變,渾濁的雙眼都染上了血絲,臉色死灰又佈滿了皺紋,表情非常的恐怖??
如果太子真的狼子野心,沒耐心等到老皇帝駕崩的一天,那麼他是弒父逼宮,還是軟禁老皇帝退位讓賢呢?
老皇帝越想越心驚,太子是他一手培養出來的,姓格、手段以及氣魄方面都與年少的自己非常相似,甚至青出於藍了,十幾年前還年少氣盛的他也曾經心狠手辣過,那麼現在承繼了他一切的太子……
恐怕要比自己更狠???
不知為何,近這兩年來,老皇帝突然有些懼怕太子,彷彿他怎麼都無法看透臻兒的想法,他的這個皇兒是越來越出色,越來越深藏不露,厲害到讓他這一手培育他出來的父皇,也感到心有畏懼?
養子為患啊……
老皇帝眉頭緊鎖,眼角上的皺紋深得很,現在的他已經年過半百了,他剛有話要對段非桀說時,突然屋簷瓦片之上傳來了一絲聲響,段非桀的反應極快,大叫了一聲“護駕”便衝了出去,施行輕功幾番大跳躍飛上了御書房的屋簷頂上——
黑漆漆的夜幕籠罩之下,只見有一人隱藏在屋頂上,但是夜實在太過黑暗了,那人身上暗色的衣服也融入夜色之中,段非桀無法看清偷聽者的真面目,大步衝上去,喊道:“你是什麼人?”
一塊溫潤的玉佩竟在這時斷了線,順著挪開的瓦片滑落到御書房裡,那隱藏在黑暗處的人不悅地‘嘖’了一聲,聽著段非桀越發接近自己的聲響,猛一下子站起身來,冷眸眯起,殺氣狂溢,飛快地閃身上前,抬腿就迅猛地給了段非桀一擊?
但段非桀的武功不是蓋的,身為軍人的他出生入死多少遍,動作極快敏捷地避開,那人一腳踢空了,沒傷到段非桀,腳鋒一轉,反將屋頂上的瓦片捲起來,一片片菱角的瓦片全踢向段非桀,等段非桀避開全部瓦片的時候,那人早就消失無蹤了?
身手很敏銳,而且思維極快?
第三十五章 龍虎之爭(三)
一場刻骨銘心的愛,一局天下為弈的棋。
*
焚香瀰漫的【塵王府】在深夜裡寂靜無聲的,但若留心細聽,便能聆聽到唸誦往生的佛經微弱之聲。
夜微涼,一身雪色輕紗的月楚狂細白的雙手捧著一個精緻小巧的暖爐,坐在偏殿的‘望天閣’上,一邊吹著冷冽的涼風,一邊聽著段非塵虔誠誦唸的經文,垂眸低看手中窩心別緻的暖爐,勾唇道:“段非塵,你倒是真的收心養姓了,竟然會在我面前唸佛經。”
跪在軟墊上的段非塵,一邊喃喃唸經,一邊敲著木魚,向殿裡的金光大佛以示自己真摯的佛心,完全沒理會月楚狂的話,彷彿聽不見似的,俊雅的臉上一片從容平靜,專心得很?
見段非塵不理會自己,月楚狂也不惱,無所謂地笑了笑,俏媚的臉蛋瀲灩水靈,她背靠在長長的‘美人靠’上,靜靜地閉目養神,手中的暖爐似乎抵禦不了體內漸漸凝固的血液,明明秋天也還沒到,她卻越來越冷了。
一道夾帶著雨露的涼風吹了進來,熄滅了金光大佛旁的一根蠟燭,一直唸誦往生經的段非塵俊臉上的神色頓了一頓,終於停了下來,放下手中的木魚敲,從軟墊上站了起來,轉身的那一霎,看到坐在‘美人靠’上的月楚狂,玉瓷瑩白的俏臉,流溢位優雅的靈氣,很年輕的一張臉,青春洋溢著卻又縈繞著成熟的風韻——
段非塵看著月楚狂的眼神越發地深沉,俊臉上的表情複雜,似痛苦又似懷念,意味不明地說道:“如果你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