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深陷慾望之中,不住的纏著他的身體摩擦著。
汗液從白皙的面板中一點點的沁出,關崎摟著少年腰肢的手也沾上了一層薄薄的水。
好真實的夢。
關崎忍不住摩挲起自己的手掌。
這觸感,就像真的一樣,潮溼,粘嗒嗒,還有……
關崎驟然睜大了眼睛,帶著一種驚疑把手伸到了眼前。藉著窗外的月光,活動手指,他清楚的看到指間那薄薄的水漬。
這是,……池哲?
他僵硬的轉頭,還未轉到一半便停住了,因為這時他的臉已經和另外一張光潔的臉貼到了一起。
池哲在做夢,他知道自己在做夢,卻直覺的不願從夢中清醒。
背景是打了柔光般的模糊,有一種朦朧的美感。
一個人,一個身材修長的男人出現在了畫面裡。臉上是一團的霧氣,只隱隱的露出下顎,看不清臉,然而莫名的,池哲是知道那個人是精緻而美好的。
他穿了一件純白色的襯衫,和他的膚色很相近的顏色,最上面的兩顆紐扣被解開了,鎖骨□著。
他卻沒有察覺,似乎偏著頭和人交談著。他下顎的弧度很美,唇形飽滿,唇色是淺淺的粉色,如花瓣般柔軟的色澤,只是看著就讓人有一種想要深吻的慾望,屬於誘惑般的魅力。
但,他的身形卻又是高大而挺拔的,那是似乎能擋下一切的風雨的姿態。寬厚的肩膀,結實的胸膛,彷彿躺在他的懷裡,就能遠離了世間的一切憂愁與苦難。
他的手指是纖長的,手掌是溫暖而厚重的,恍惚間,池哲似乎覺得自己的手被這樣的一雙手拉著,四周是皚皚的白雪,看不清方向,看不到未來,然而有這樣一雙手牽引著,他的心是安定的,前所未有的寧靜與心安。
夢,是沒有邏輯可言的。
上一刻還是冰天雪地,下一刻就是炎炎夏日了,男人換了一件白色的睡袍,寬大飄忽,這樣普通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竟顯出了幾分魏晉的風流。
廚房裡,男人彎著腰,衣裳半褪,背部的線條充滿了張力,沿著凹下的脊椎股溝,往下是緊實而毫無贅肉的腰,再往下……
池哲的喉嚨一緊,嚥了一口口水。
場景又是突兀的一轉,男人換上了一件風衣。銀灰色,有些眼熟,直覺的,池哲不願去深究,只是痴迷的看著。
棕色的傢俱,冰冷肅穆的辦公室,男人穿著這樣的一件軍裝式的風衣,手上是一副純白色的手套,深黑色的長靴裹住了整條小腿。
十指交叉,他的臉上帶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長腿隨意的支起,流暢的線條讓人挪不開眼。
等等,那長靴上……
池哲愕然發現男人的風衣下似乎沒有穿褲子,只餘一雙皮質的長靴半遮半掩的掛在腿上。
心跳如擂,一時間池哲似乎被定在了原地,連呼吸都靜止了。
這時候,男人卻突然的起身,大步流星間,風衣的下襬劃出了瀟灑的弧度,兩條白皙修長的腿……
沒有褲子。
池哲近乎呆滯的看著男人的一步步的靠近。理智告訴他要退縮,然而身體卻牢牢的站在原地。
風衣的扣子被扣到了最上面的一顆,袖口緊收著,他的上半身裹得嚴嚴實實的,連雙手都都不露出一絲的肌膚。禁慾而莊嚴,凌然不可侵犯。
然而下半身,卻只有一雙靴子,一雙皮質的,到小腿的,緊緊貼著他□的肌膚的靴子……
他的呼吸急促的連自己都聽得到。
那個人靠的越來越近,臉上的薄霧也一點點的散去。
精緻而熟悉的五官。
“……毅清,……池毅清……”在慾望到達極致的關頭,池哲終於看清了那個人的臉。
他睜開了眼睛。
眼前不是皎潔的月光,而是一張帶著些許尷尬的臉。
“醒了?”關崎的語調很平靜,剛才他本是想捏住池哲的鼻子,讓他從春夢裡醒過來,然後光明正大的嘲笑自家好友的。卻沒有想到……
“你聽到了。”池哲用的是肯定句。
“如果我說沒有,你會相信嗎?”雖然吃驚,然而長時間的黑道生涯,除了給了他一顆冷血的心外,還給了他一雙看遍世事的眼睛。那些年裡,他看到的汙濁和骯髒是池哲這樣的小少爺難以想象的。
關崎很快的就平復了心情。其實,若不是當事人是池哲,這樣的程度,恐怕他的心境起不了一絲的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