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小公主有……怎樣的……感覺;看這情況,總有一天利昂山谷會和西西利群島交鋒。到時候,你們怎麼辦?”
百葉特的笑容逐漸凝固了下來,她輕聲說道:“這個可能我早就想過,如果國王陛下再不表態……整個群島的經濟遲早都會被亞達噶砍斷;到時候各大家族也會逼國王和大王子表明立場……到時候,恐怕要攻向阿斯拉爾城的,會是安亞本人。”她沉默著用指尖敲打著杯子:“她所率領的軍隊……被米昂和諸神所詛咒並且攜手抵抗的……那些死神之子……這才是諸神給我們的使命。”她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祂們會選中我和羅南,唯一可以想到的原因,就是讓在這樣的局面下,有人做最大的努力來保住拉墨爾家族和西西利群島吧。”
“我也是這樣想的呢。”丹安對她笑了笑:“不過你得和羅南談一談了,那傢伙看起來衝動又熱血,在舊愛和新歡之間,恐怕是難以選擇吧。”
“不。”銀月騎士嘆了口氣,站起身來伸了伸手腳:“他其實早就做了選擇了。”她凝視著好友在陽光下猶如孩子的笑臉:“在國家和愛情,他選擇的是國家。”但是對伊利迪亞……她皺了皺眉,這事情她也說不清楚,但感覺和安亞不一樣;他對伊利迪亞是萬般小心,保持著忍耐和遷就,而和安亞在一起的時候,魯莽和衝動超越了應該保持的距離和守護。
她搖了搖頭:“都是命運的安排。”她對愛情不瞭解也不想去深究,特別是在這樣的局面下,她並不認為這是能容得下愛情的詩歌戲劇;但是,好像也是在逆境之下最容易有感情的產生,越飄渺珍貴的東西,越在亂世之中稀有難得而顯得美好。
“走吧。”這時丹安站了起來彈了彈身上的稻草:“撒緋在向我們招手了,叫上羅南。”巨人看向從父親的房屋走出來的少年說道。
他們來到室內的時候發現幾乎所有的人都在,因為丹安大多時間都在山谷之中與神駿為群同住,所以他的首領之屋仍然讓著父親和家人住,屋內牆壁為土坯和泥灰所做,夏天通風涼爽,冬天卻需要在外面用皮毛覆蓋保暖,內裡有三間隔屋和一間寬敞的大廳,裝飾簡樸乾淨,四處掛著各種各樣的手工物品和坐騎的吊飾,一股淡淡的草藥清香撲面而來,弗利安娜正端著一杯杯甘草茶葉給大家奉上。
眾人圍著一張大木桌而席地而坐,丹昂恩和伊利迪亞坐在主位上看著眼前的地圖,撒緋坐在姐姐身旁皺著臉喝著淡苦的茶,喬斯林兄弟兩站在門邊抱著雙臂看著討論著的其他人,還有三位老者正低頭討論,以及另外四個不知名的勇士坐在撒緋旁邊,在見到他們就站起身來彎身行禮。
“安亞公主已經和希塞蘭在慕德爾匯合了。”聽見他們走進來的聲響,伊利迪亞頭也不抬地說道:“她的軍隊不容小覷,在路上就順手把沃奧郡幫希塞蘭攻下了。五天前最後的訊息,是維多利亞派出的軍隊和希賽蘭在雲邊城外的郊外交鋒……”
她抬頭看了看羅南和百葉特凝重的臉色,頓了頓才說道:“希塞蘭的軍隊屠城而過。”
她往後面的軟墊靠了過去:“要我說,我那堂兄心地善良柔軟,這肯定不是他的主意,我看他束約不了拉墨爾公主的軍隊呢。哦對了,他們在當晚舉行了盛大的婚禮和登基典禮,承認了安亞公……王后的身份。”
她舉起了手中的信紙:“你們聽聽這報告上的描述:他們……那些由西西里群島的安亞王后所帶來的軍人們,他們站在一起的時候就如一片深藍色的汪洋,因此被稱為’深海之影’。每一個人都身體壯健,骨骼寬高,有著相似的身高和長相,都是統一的淡褐色短髮和無神的深藍眼睛,穿戴著同樣的銅色盔甲和深藍披風,在護肩之處有被月桂王冠包圍著的拉墨爾家族的徽章。在他們的隊伍裡,沒有軍階之分,但任何人都可以持槍、用劍,和弓弩和箭矢作戰。龐大的軍隊在城外紮營,保持著極有規律的作息,即使是在戰勝的夜晚裡,也沒有聽見慶祝的歡呼和喝彩,他們吃了飯就睡覺,準時出來巡邏,並且可以眼睛都不眨的長久保持同樣的姿勢,守在陛下們門外的守衛極為嚴謹警覺,沒有召喚無人能靠近陛下們百步。’”
她翻了張紙:“……在雲邊城東之戰,他們毫無畏懼地前進,無論身上是否有傷勢都面不改色的繼續向前邁步,來自亞達噶軍隊的敵兵的刀槍長矛或任何武器們都不能阻止他們的衝擊……他們形成尖型的攻擊隊伍,直破了步兵前鋒的陣列,殺人彷彿是最自然不過的事情,很多士兵們被好幾個月桂士兵圍著攻擊都仍然專注作戰,彷彿感不到疼痛,傷死者極少,但狀況恐怖,他們都沒有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