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好猶豫、好掙扎。
這孩子沒有錯呀……為什麼她卻得這麼狠心地了斷孩子的性命?
“吼……”
聽到一道低狺聲,她抬眼望去,瞧見小秀已經奔到柵欄邊,朝她伸長了前腳,她想也沒想就將它抱出柵欄外。
小秀一見到她,便開始撒嬌,在她懷裡磨蹭著。
戴銀兒被它給蹭得勾笑,然而同時,淚水卻冷不防地滑落。
“小秀,我好可惡……”她蹲在柵欄邊哭得泣不成聲。
她知道所有事情的原由——戴銀兒和西門恭本是兩小無猜,可卻因為門第之見被拆散,嫁給了素不相識的金秀外,膽怯懦弱的她最終還被人下了毒……
偏偏她不能告訴任何人,因為她無法向人解釋她是來自二十一世紀,死後莫名地附在戴銀兒身上……這事,就連她自己都覺得玄奇,又有誰能相信她?
一旦說破,她等同揹負紅杏出牆的罪,在這個嚴苛的時代裡,這孩子說不定也活不了,就連西門恭也會被波及,而秀外,又要他情何以堪?
今天外出,她看得出來秀外的用心,為了討好她,更為了讓夥計們尊重她,他必定使用了什麼法子,但他不邀賞,只求她開心。
他正在改變,要是現在有什麼意外,是不是又會將他打回原狀?
可是,為了保護眼前的幸福,她勢必得犧牲肚子裡的孩子。
三個月大的胎兒,已經擁有心跳了,是條生命,她如何能夠剝奪他活下去的權利……為什麼要逼得她這麼做?
孩子何其無辜,她憑什麼殺了他?
問題是,孩子一旦生下,她又該如何交代?
小豹不懂她的傷悲,不斷地舔去她的淚。
“小秀,我到底該怎麼辦?”緊抱著小秀,她顫抖不已。
她不想這麼做,如果還有第二條路,她絕不會麼做,可是……她無路可走,她真的沒有辦法……
她不斷地哭,卻消彌不了內心的罪惡感,她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卻又不想自私地犧牲別人,所以她只能不斷地跟肚子裡的生命道歉,同時和自己的良知拉鋸著。
不知過了多久,懷裡的小秀動了動雙耳,發出警告的狺叫聲。
戴銀兒回頭望去,還未看見人,便聽到傅總管的聲音。
“天都快要黑了,少夫人不在院落裡,那八成就是到這兒瞧她的小豹吧。”
他像是在對誰說話。
戴銀兒趕緊抹去臉上橫陳的淚水,不斷地吐納,試圖讓自己看起來沒異樣。
一會,有腳步聲靠近,她聽到傅總管說:“瞧,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