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彎抹角的,這一點莫輕塵喜歡,老老實實地答:“昨日已看了一些,看不出什麼門道。”
那人聽了,挑眉“你想看出什麼?”
莫輕塵聽了,失笑,也是,老完顏,莫靖圖他們可都還活著呢,史官即使有這個膽子,又哪有這個機會寫下他們不願意讓人知道的東西?這才覺得這個人有點意思,“在下姓古,名高天,不知兄臺高姓大名?”
又來了,他一笑,一張平凡的臉就格外生動,幾乎可以說是化腐朽為神奇了。他也想知道,為什麼有人能笑得這麼清俊?一派名士風流,倒也想結交一下了,“我姓謝,叫謝雲尚。”
又是這種表情,莫輕塵不久之前剛在林若思臉上見過,上次沒在過去之後才露出久仰大名的樣子,這次也不必了,“總以為能在這些書中找到些許舊事,似乎兄臺並不以為然?”
這古高天叫了他名字也沒露出什麼異樣來,敢情真不認識他,不知怎的。以前總嫌認識他的人太多,要不然也不會特意躲到這麼個小酒館來吃飯了。真碰上個不認識自己的,卻又有幾分失望,“你的想法是對的,可是這幾本,錯了。”
“噢?願聞其詳。”
明明想聽,眼神卻還是淡淡的,沒幾分熱情在。謝雲尚被激起了好勝心,“真有其事的,怎敢於街叫賣?”
這她也知道,不是沒什麼門路嗎?但是到底對從書上找出什麼的希望沒抱多少,反正她有恃無恐,什麼事都不知道,她不是照樣在這裡過了這麼久?大不了去南宮的時候去找長高問問不就得了?“想來謝兄是知道地方了?”
又來了,還是這種意興闌珊的清淡眼神,謝雲尚只覺得一把火燒起,“古兄莫不是不信?”
“哪裡?”
“我可以帶你去。”說完以後謝雲尚就有點後悔,朋友因為喜歡才偷偷寫的,怎可隨便讓人知曉。
這麼爽快?這下莫輕塵想不懷疑都難了,又不是什麼深交,憑什麼帶她去看禁書?“不敢勞煩謝兄,正巧我還有事,下回有緣相遇再說吧!”
什麼?謝雲尚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他冒了這麼大的險,這古高天竟然不去?還是他根本不是真想知道?“古兄不想知道真正的歷史?”他加重了真正這二字。
怪了,她不想去,還有人這麼殷勤?嘴裡還是淡淡的,“除了真正經歷過的人,誰能知道真相呢?所謂歷史,不過是勝利者的謊言。相比之下,我情願去喝一杯友人的喜酒,尋常的煙火,倒還更真實些。”
謝雲尚倒吸一口氣,所謂歷史,不過是勝利者的謊言,這個古高天還真敢說,還說得這樣理所當然,但不得不承認,他說得有道理,看他說要去喝喜酒,倒不像是假的。再說這人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說這樣的話,也不會怕看秘史的危險。“是在下唐突了,不知兄臺還有這樣的要緊事。不過,兄臺如果什麼時候有空,可以拿這份名帖去在下府邸小坐。”
莫輕塵接過名帖,放到書上,剛才掃了一眼,名片?設計得不錯。聽聽,府邸,這人根本就不像會到這樣的小飯館吃飯的人吧!謝了吧,她今天沒空,以後也不會有空。想起今天出來的目的之一,看這人似乎挺高階的,應該知道。“在下突然想起來,路上有人在議論相府千金,卻不知是什麼事?”
謝雲尚懷疑,古高天不像是會喜歡聽熱鬧的人,絕對是有的放矢。不過難得遇到個自己看得上眼的,再說這事也不是什麼秘密。“也沒什麼,不過是相府千金即將出閣。”
“卻不知是何方佳婿?”想著在古代,一個女子出名的時候多半是嫁人的時候,可嘆左嵐婷這樣一個機靈女子也是如此。
難道他認識左相?也不是不可能,“對方是南宮的一個將軍,姓倪。”
南宮姓倪的將軍她只認識一個,莫輕塵隨便問:“倪閏?”
“正是。”聽他說出這湖啊,不止是莫輕塵嚇了一跳,謝雲尚也因了這話好好驚了一翻,普通人只知道左小姐嫁的是南宮的一個將軍,而她,他不過說了句姓倪。便直接猜中,更讓他注意的是,她語氣隨便,而且是直呼其名,看樣子,這古高天真是大有來頭。
真是他?莫輕塵使勁想了想,好吧,她承認,倪閏在南宮身後,一直面目模糊,只依稀記得是個冷麵帥哥。不過沒有南宮帥,她加一句。“左相為什麼會同意?”以左相對左嵐婷的寵溺程度,沒道理答應這樁明擺著是政治聯姻的婚約啊。
果然,一聽問話,謝雲尚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斷了,是個知道內幕的。雖然現在不知道為什麼脫了節,但絕對是個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