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哪來這個財力。
“不是。”莫輕塵明白地開口,明人面前不說暗話,“是我開的,只是對外宣稱是他開的。”
果然,“為什麼?”
“有了他的名氣,事情會容易一點。誰認識古高天啊。如果江少願意的話,我也可以告訴別人,水雲齋是江少的產業。”
江微鬱不悅地看她一眼,看來他當她是朋友,她可不是這樣想的,“你不想說可以不說。”只是別拿話搪塞我。
乖乖不得了,江少又露出了第一天見面時露出的那種鋒利的眼神,看來是生氣了,她乖乖坐好,“其實不是因為這個原因。”
“願文其詳。”
“我的身份不能暴露,不宜拋頭露面。”
這個答案還差不多,他猜她有什麼苦衷,“那麼你還跟狐朋狗友四處吃飯?這也叫不拋頭露面?”
他的眼刀又劈過來了,莫輕塵舉手,“我可以解釋。”
被她的動作差點逗笑,不行,不能笑,江微鬱提醒自己面對的可是隻小狐狸,“你說。”
“我需要認識那些人來擴大水雲齋的知名度,至於謝雲尚,沒有給他的抽成,沒有他的介紹,我也沒有辦法認識那幫公子。就算有錢也請不到他們,房子,廚子,都是他們介紹的,忠叔也是謝府老人。”
知道她說的是事實,江微鬱開口問,“你給謝雲尚多少抽成?”
“五成。”
“毛利?”
“純利。”
“什麼?”這隻小狐狸有那麼大方,有鬼。
“你買的那幅,字是我的,畫是他的。若非如此,他不會把幾年的積累都交給我。”
“那也太多了。”江微鬱斷然。
“不說這些掃興的事了,還是講講你旅途的事吧!”
“你問這麼多想幹嘛?”
“等店裡沒那麼忙了,穩定下來,我又有了閒錢,我就會去玩啊,遊山玩水,寄情山水。”
“你捨得老王的手藝?”江微鬱不信。
“有什麼捨不得的,腰纏十萬貫,騎鶴下南宮。這可是我的夙願。”
“你真要去南宮?”
“玩遍了露茉,我自然就去南宮了。”
“那得多久?”
“不知道,大概一年吧。等我去了南宮,你可一定要收留我。”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說到出去玩,莫輕塵想到馬車,“對了,你的馬車是不是神匠做的?”
“是。”
“那你能不能幫我訂一輛?我可不想顛簸遍四方,骨頭非散架不可。”
“神匠是不接受代訂的,他在南宮,你可以自己去找他。”
“稀罕!”莫輕塵用鼻孔出氣。
“好了,該睡了。”
“晚安。”
江微鬱回到客房,洗手時赫然發現手上有點黃色的東西。一摸,似乎是塗料。他手上怎麼會有這東西?他仔細回想,對了,他想起之前心裡覺得不對的地方了,古高天之前教他握筆的時候碰過他的手,現在想起來,有點不對啊,他的手為什麼會有那樣的觸感?完全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麼蒼黃的樣子,細嫩得很。她不敢暴露她的身份卻又敢於四處露面,他知道她是怎麼跟其他人說的,說她故鄉很遠。別人沒去過,他還不知道,那些小國裡,哪裡有這樣豪富又才高八斗的?況且古高天這個名字,以前從未聽過,她的個性也低調不起來。唯一的解釋,古高天並不是她的真名。江微鬱相信,她的身份不能暴露是真的。可是為什麼?想到她的手,似乎她連手上都易了容,敢情她臉上戴著面具?他開始就覺得,她的眼睛和她的臉不配。反向推,有誰家出得起這樣的錢養出這樣的人?
越想越睡不著,江微鬱乾脆起床去找她。結果才一推就發現,門是從裡面鎖上的。
莫輕塵慵懶的聲音傳出去,“江少,我已經睡了。有什麼事你明天再說行嗎?”
那個問句,為什麼江微鬱覺得,那麼嬌媚?而且他沒出聲,為什麼她篤定是他在門外?聲音裡睡意濃濃,不像是裝的。那麼,是他一推門她就醒轉了?睡得那麼淺?還是,聽力絕佳?“臨時想起件事,沒想到古兄已經睡了。是在下唐突了。”
被吵醒的莫輕塵還是迷迷糊糊的,“不送。”
啊?這麼幹脆,連應付都不應付他一下,也沒問他是什麼事,敢情這才是她的真性情?江微鬱回房,想起以前她的聲音,似乎是有一點點嬌嫩,不過一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