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紅了臉,卻不忘吩咐了一聲。
“是,奴婢這就去廚房說一聲。”
等問夏細碎的腳步聲遠了,衛臨瀟這才小心的起身,那故意怕別人聽到動靜的樣子,只讓張掖覺得可愛。他們是夫妻,在說這樣在內室裡呆了半天,誰又不知道怎麼回事呢?偏她欲蓋彌彰。
衛臨瀟聽到他的壞笑聲,臉更紅了,嗔道:“還笑,都是你使壞,回頭還不知道她們怎麼看我呢。”
“好,我不笑了,都是我不好。”張掖揉了揉他的頭,“我來幫你穿衣。”
待兩人從屋裡洗漱完出來,衛臨瀟才勉強回恢正常,越發端著臉,沈媽媽領著丫鬟們正在外面守著,東廂裡早擺好了一桌沈媽媽特意做的飯菜來。幾個人,面上沒什麼,眉眼卻都是許久不曾見過的喜意。
害得衛臨瀟只好微低了頭,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
倒是張掖不掩心情極好的樣子。待一落坐,便對沈媽媽笑道:“又辛苦媽媽了,臨瀟素來敬你,今兒難得,就坐下來和我們一起用膳吧。”
這裡不是張府,他也知道衛臨瀟待沈媽媽如母,今天他心情高興,不悋做些能叫她高興的事情。
沈媽媽心中不由一喜。倒不是高興二爺給自己臉面,而是二爺抬舉她,便是表明二少奶奶在他心中的位置,她雖是二少奶奶的奶孃,但到底是個下人。有哪個少奶奶的下人,能讓自家爺如此給臉的?
“二爺抬舉奴婢,奴婢十分感激,可不能壞了規舉。”沈媽媽笑著推辭,“廚房裡還有給奶奶的湯沒有燉好,我得去看看去。二爺和二少奶奶也該餓了,先用膳吧。”
說著,便留了惜文和素呤服侍,領著幼楠和問夏退了出去。
衛臨瀟看了張掖一眼,雖未說什麼,但那眼神卻溫柔的能滴出水來。張掖倒知道自己做對了。能讓她時時拿這化百練鋼成繞指柔的眼神多看看自己,他是什麼都願意做的。
午後無事,衛臨瀟挺著肚子也該多活動活動,張掖便攜了她到屋後的小園子裡散步去。待衛臨瀟累了,坐在水池邊臨水的八角亭裡休息,就見任生急急走了過來:“爺,薛總管有事要稟。已在前院裡候著了。”
張掖臉色幾不可見的變了一下,便回恢了神情,揮手讓任生站的遠了些,這才對衛臨瀟道:“我去去就來,晚上就息在這邊。你先回屋裡睡一會兒。記得照顧好自己,別累著了。”
衛臨瀟伸手幫他理了理衣襟,笑道:“正事要緊,別光惦記著我。若是忙,就使人過來說一聲,日子常著呢,以後有得是時間陪我,只怕你倒會煩了。”
任生背對著他們。張掖便摟了一下她,又在她額上親了一下,這才鬆開:“恨不能一輩子時時對著你,哪裡會煩?我先去了。”
衛臨瀟目送他離開,直到他轉了彎看不見了,這才收回目光。
九月的午後陽光照在粼粼水面上,象星星一樣一閃一閃的。
有風徐拂,歲月靜好。
張掖卻沒如先前所說去去就回,直到亥初才回,雖面帶微笑卻難掩疲憊之色,見衛臨瀟挑燈夜讀,顯見是在等他,便心疼道:“怎麼不早點睡?秦王找我談點事,回來時剛好遇見五城後馬司的張乾,拉著去喝了點酒。所以回來遲了。”
說著話,人卻並未上前,大概是顧忌身上的酒味怕燻著衛臨瀟。
果然是有淡淡的酒味,可他神情一派清明,顯然並未貪懷。衛臨瀟放下書笑道:“午後睡了會兒,晚上便睡不著了,索性看了會兒書,倒不成想夜已深了。”說著便要起身,“我服侍你洗漱吧。”
張掖忙擺手,退了兩步:“我這一身的酒味,你先躺著,我很快就好。”
轉身進了淨室。待換了衣衫出來,幼楠已送了醒酒湯過來,正在床頭的櫃子上放著。張掖喝了湯,漱了口,這才上床挨在衛臨瀟身邊躺下,閉了眼默默的擁著她,卻未說話。
難道是出什麼事了?
衛臨瀟撫著他的微鎖的眉尖,見他似是極累的樣子,便道:“早些睡吧,明兒還要上早朝呢。”說著便要起身熄燈。
張掖卻伸手緊握了她的手。衛臨瀟便也安靜的躺在他懷裡,頓了片刻,張掖才欠身吹了燈。放下薄紗床緯。
“聽秦王說,明日聖上會下指削了定遠侯的爵位……”
爵位不爵位的衛臨瀟早不放在心中,臨塵幾人的命運才是她最關心的。
“除了奪爵,可打聽到了對臨塵的處置?”
第一百四十四章節 落定(上)
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