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的無措,輕輕地執起我的手,包覆在他的掌中。
“Money,你可記得,你承諾過會答應我一件事。”他性感的唇邊有狡黠的笑紋。“現在,親愛的,我要求你兌現你所做的承諾。”
我幾乎瞠目結舌,狡猾的拉斐爾,心狠手辣的拉斐爾,竟然把我給他的承諾用在了這裡!天啊!我絕沒有想到他會使出這樣出其不意的一招。驀地,我哈哈笑了起來。很好,他懂得把握對自己有利的態勢,他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他更曉得如果沒人催我,我一生也不會動念結婚生子,他也知道,如果錯過這一次,他或者再找不到說服我的機會。非常好!
我在眾人愕然的眼光注視下鄭重地問依然單膝跪地的拉斐爾。
“你決定了麼?我絕不是傳統女性,家務事我全數不會,一身懶骨,又愛貪看俊男美女,一不開心就會使壞,賢良德淑我更是一樣也無,這樣你也決定娶我?”我一定要問,我是個太曉得自己究竟藏了什麼在淡然面具下的女子。我不想將來彼此後悔。
拉斐爾吻一吻我的手,“是的,很多年以前我已經認識了你,不是嗎?我知道你是怎樣一個女子。且,無論是何種面貌的你,都是我所愛的。”
“好,我答應你。”信守承諾,是我少得可憐的優點中的一項,可懂得利用這一點來逼婚的人,除了拉斐爾,卻再無第二人了。我笑,嫁給他之後,生活會是怎樣一種截然不同的面貌呢?未必是我所向往的,但,我十分期待。
第十章
我同拉斐爾的婚事,就這樣定了下來,他同父親母親商量過了,先在本埠舉行一箇中式的公開儀式,再回義大利在鄉間的農莊裡舉行傳統義大利式的婚禮。總之絕不委屈我就是了。
父親曾找拉斐爾閉門長談了數小時,我沒有問他們究竟都談了些什麼,反正一定是男人之間的對話。事後,父親亦只是笑著說吾家有女終長成,他終於把女兒銷出去了。
一家人為了婚禮忙了起來,拉斐爾更是全程參與。我的典型的甩手不理派掌門,一切都交給旁的人操心,自己倒象是無事閒人,根本不象待嫁新娘。一直也想找金銀談一談,可始終,找不到機會。他身上似裝了雷達,每每我們總是錯身而過,湊不到一起。
不是不苦悶的,下了班乾脆跑到謀殺時間,躲在頂樓接受一班夥計的輪番轟炸。
“要結婚了也不把人帶來給我們看一看。怎麼,未來老公見不得人麼?”賽門故意翹起蘭花指,扮演三姑六婆。
“可不是?聽說還替某個沒良心的人擋了子彈呢?”李歐也笑的可惡。
“了得,美人膝是英雄冢啊。遇見了Time,不化成春水才奇怪。”
“可憐的冷二先生,當初多轟動啊,現在人人曉得他被Time給甩了,多悽慘啊。”
他們你一句我一嘴,簡直似說相聲,只有玫瑰還算說了句人話。
“能讓你點頭允婚,此人的手段端地不凡,實在讓人佩服。”
我笑。可不是,一個承諾換回一個老婆,不曉得多麼划算。
“怎麼這樣時刻不見金少?”有人忙裡偷閒問。
我泛起淡淡愁緒,金銀,是刻意避開我,而我,竟然不曉得怎樣才能找到他。一直他都可以隨時找到我,所以,我從來不曉得當我想要找他的時候,該怎麼辦?
“Time姐,底樓有一位任流浪小姐來訪。”耳機裡傳來Rita的聲音。
“請她上來罷。”我拍拍手,對住一群意猶未盡的夥計。“各位女士們、先生們,請還我一個清淨。記得,包個大紅包來參加我的婚禮。”
“是的,老佛爺,小的們不敢或忘。”他們嘻嘻哈哈下樓去了。
沒多久,任流浪著一身明亮的寶藍走進來。我發現,任何一種極致的顏色由她穿來,都有一種天經地義似的自在,往往人衣兩相襯,誰也不搶風頭,和諧得讓人詫異,過目難忘。這樣一個亮眼得似模特兒樣的女子,很難相信她從事一種極其嚴謹,要求絕對服從、紀律嚴明的工作。我甚至被她腳上赫爾穆特朗寶藍色漆面高跟拖鞋給分了數秒的心,簡直沒法想象她穿這樣一雙鞋追逐歹徒會是什麼樣子。
就在我打量她的同時,她也在打量頂樓的環境佈置,那是一種職業性的,極其客觀的審視視角。
“這裡一定是金銀找人來替你裝修的。”她十分肯定地說。
我聳肩,沒有否認,只是等她的後話。任流浪同我,本質相同,可是表現方式各異。不過也是有跡可循的,她不是那種喜歡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