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鼻子討說法。
薛元清平和了一下自己的心態,“趙老的意思我明白,”他冷靜地說,“城市建設更應體現人文關懷,政府一定會從這些血的教訓中警醒,儘快出爐行之有效的道路安全整治措施。” “薛市長,作為公共產品,不管是修景觀路,還是三四級馬路都要滿足不同人群的需求,”趙巖繼續闡述自己的觀點,“既要滿足便捷、快速的要求,更要滿足安全、舒適的要求,而現在東州的許多街路都遠遠沒有達到。在這種情況下,市政府僅憑個人意志在城市中軸線的快速幹道上搞什麼全國第一商業街,建購物廣場,五星級酒店,甚至七星級酒店,搞得動遷居民怨聲載道。薛市長,請你談一談這銀街工程除了靠賣地獲得大量土地收益充當‘第二財政’外,究竟還有什麼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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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人大代表(2)
薛元清聽了趙巖的話像當頭捱了一悶棍,“銀街工程作為東州的世紀工程,對於提升東州城市形象、拉動東州經濟發展有著巨大的現實意義!”薛元清黑著臉說,“目前即將開工的和已經開工的專案有三十個,前來東州談判的國內外投資者絡繹不絕。現在看,銀街拆遷達到兩個最高,一是對中山大街拆遷戶的補償,如果加上獎勵,每平方米達三千二百元,而五十平方米以下的小戶型則達到四千一百元左右,這在東州區域性拆遷中達到最高;另一方面,土地出讓價格也創下新高,三塊地的土地出讓價格均在每平方米七千元左右,這也是當初沒有想到的。”
一位戴眼鏡的人大代表是東州大學建築規劃系主任,“中山大街是東州市的交通脊樑,相當於東州市的長安街,”他摘下眼鏡尖銳地說,“在這樣一條城市交通主幹線上建商業廣場、五星級酒店,搞成商業街,應該說違背了城市規劃的規律。大家想一想,長安街能建成北京的商業街嗎?如果政府認為上大專案就能振興老工業基地,就能解決東州百萬下崗職工的吃飯問題,我看是枉費心機。政府過去搞的大專案還少嗎?有幾個是成功的。不按市場規律辦事,早晚要受到懲罰的!”
薛元清聽了這些話有些激動,他說:“我不同意你的觀點。依我看,銀街工程是振興老工業基地的序曲,移民搬遷是銀街工程的序曲。我承認在移民搬遷之初,由於工作方面不得當,老百姓意見很大,但是,政府及時發現了問題,透過人性化工作化解了搬遷難點。應該說銀街動遷工作獲得了動遷居民、開發商、政府三贏的局面。”
“薛市長,中山區是東州市的核心區,這裡的房子沒有低於每平方米四千元的。大冬天的,老百姓一時找不到房源,只能投靠親友,即使找到房源也只能在郊區買房子。這些居民的孩子原來都在最好的學校上學。許多軟的東西是無法補償的。動遷居民為銀街工程做出了巨大的犧牲,不存在贏的問題。薛市長,贏的只有一家,那就是濱海的開發商和建築商。”趙巖措辭強硬。
薛元清被老趙的話激怒了!
“趙巖,你什麼意思?”薛元清質問道。
“什麼意思你自己心裡明白。‘李張’時代,東州也曾大興土木,但我們從未看到‘濱海’字樣,為什麼這兩年東州的建築商都搶不過濱海的包工頭?”趙巖毫不客氣地說。
薛元清徹底憤怒了,因為自己曾經當過濱海市的副市長,又是濱海人。
“趙巖,你算什麼人大代表?像你這樣的人是怎麼當上人大代表的?” 薛元清指著趙巖的鼻子問。
雙方你一言,我一語,互不相讓,氣氛非常緊張。最後還是主持會議的市人大副主任牛向南打了圓場,才暫時制止了討論會的火藥味。這次人代會,人大主任康明建因年齡原因退休,大會選舉市委書記魏正隆兼任東州市人大常委會主任。
71、希望(1)
春天來了,黑水河的冰融化了,水波飛濺,衝擊著沿岸的叢林,一股股清澄的春汛順著許多溝渠和地面的裂隙喧囂著滾竄到河流裡面來。田野上有些地方還有星星點點正在融化的白雪,有些地方新生的青草剛剛出土。春枝拂蘇了我的靈魂。我望著跳躍在樹杈間的春光,彷彿心靈也散發出幽幽的清香。
又是一個通宵,這是一個值得紀念的凌晨,經過五個月的艱苦創作,一部三十萬字的長篇小說《心靈莊園》,在這個春夜,被畫上了最後一個句號。
當我把最後一頁稿子從印表機上抽出來時,我感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精疲力竭,但這種精疲力竭是快慰的,一種征服者的快慰和滿足,一種從迷惘中走出來的解脫。